李牧也讓大夫幫林婉君看了看傷口,又開了張藥方,讓人抓來十幾天的藥,這才将林婉君送出府衙。
十幾個女孩哭哭啼啼地将林婉君幾人送出了府衙大門,林婉君和沈潔玲見到這些女孩哭泣,她們心裡也十分難受。但沈潔玲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也無能為力。
李牧也默默地将林婉君送出了府衙,看着林婉君離開的背影越來越遠,直到看不見,他這才返回府衙内安排陳如玉一群人。
其實李牧也有些為難,這群女子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安排在府衙内吧,府衙中都是些大老爺們,很多地方都不太方便。要是安排在自家内院,這些小丫頭又不是自家仆役,宅門大院難免有些隐私,自然不方便外人知曉。
李牧想來想去,隻好把人都安排在府衙負責幫忙打掃衛生和做飯的張媽媽住的後廚。張媽媽一個人帶着個小孫女住在後廚,後廚有幾個房間,平日都是空着。李牧便讓人臨時搭了一排木闆床,又在床上鋪了稻草,放上棉被。
十幾個女孩住在兩個房間,也能勉強住下。隻是這房間空了好久,到處是蜘蛛網和灰塵,李牧沒話,陳如玉和陳春花兩個小丫頭便挽起袖子帶人打掃起來。
陳如玉和陳春花一群小姑娘也想通了,現在要好好地活着,要親眼看到吉仁泰被殺頭!要是以後有機會,她們要去吉仁泰這群惡人的家鄉去看看,并且要把劄刺部落的領千刀萬剮!到時大仇得報,她們才有臉去見被害的親人!
當然陳如玉她們一群小女孩沒有想過這些事,這些事都是林婉君給她們畫的“大餅”,她們也相信林婉君那麼厲害,肯定能幫她們實現這個願望。
李牧将人簡單安排好,又來到李知府的書房。此時李知府正和自己的師爺商議今天生的事,兩人都覺得這件事很是棘手。
“咚咚咚”李牧敲了幾下房門:“父親,孩兒能否進來?”
“牧兒,進來吧!”李知府朝師爺擺擺手,回答道。
李師爺明白這是人家倆父子的事,自己很識趣行了一禮退下。
“不知父親打算怎麼處理今天這事?”李牧平日并不會太關心自己父親辦案,可這次的事情不僅涉及林婉君的囑托,還涉及外族人對大陳子民的傷害,李牧一個熱血男兒怎能容忍。
李知府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長長歎了口氣:“唉為父也正煩惱此事。這件事關系重大,處理不好,無論怎樣都會落人口舌。”
李牧有些失望,他沒想到自己的父親不想着怎麼為民伸冤,反而隻想着怎樣才能不落人口舌:“父親,無論怎樣,孩兒還是希望這件事不能簡簡單單了卻。”
李知府摸摸自己的胡須,意味深長道:“為父當然不會簡單将這事了卻,咱們李家也許就要靠着這件事得到真正的翻身!”
李牧無奈點點頭,這也是他不願意像自家父親和兄長這樣成為官員的原因,因為他的父親和兄長一心當官的目的就是要把李家重新振作起來,繼續他們世家大族的榮耀。
按理說李家也算是京中的世家大族,自己的父親怎麼也不會從一個小小的縣令開始為官。奈何二十多年前自家站錯位,李家支持的秦王沒有當上皇帝,反而是他們家一直對付的壽王當了皇帝,自然他們李家的日子不會好過。
不過好在當上皇帝的壽王還算仁慈,并沒有将他們這些世家大族都斬草除根,隻是将他們打到偏遠地方。而他們這些人想要從政,道路難免艱辛許多,而李知府也是依靠自己一步一個腳印慢慢走到現在這個位置。
李牧沒有在京師中待過,他從小跟着家人在偏遠的州府中長大,他的父親由一個讀書人變成一個縣令,其中充滿了各種艱辛。他也知道自己父親的不易,所以他沒有成為纨绔子弟,反而一心想要成為一個捕頭,做除暴安良之事的緣由。
李知府一家人肯定都很反對李牧成為一個捕頭,畢竟一個小小的捕頭,是世家大族看不起的職業。但李知府已經當了十幾年的縣令,政績再出衆,也因為出生世家李家,一直被打壓不能升遷,他們也隻能任由李牧随心所欲,做自己想做的事。
這幾年皇帝年紀漸漸大了,對當年之事更是看淡了許多,李家和許多當年站錯隊的世家大族的人一樣,這才慢慢有了機會往上爬。
李知府原本也是一個熱血男兒,也曾一心為民。可他官途不順,再加上被各類同僚欺辱,他一個世家大族子弟怎能忍受這些?經過那麼多年,他變得自私自利,他的初心也早已被他忘記。現在他眼裡隻有政績和功勞,這樣才能幫助他往上爬,再也不受人欺辱。
說實話,李牧能理解自己的父親,但對于他的這種想法和做法,李牧不敢苟同。
“好了,牧兒,為父會處理好這件事的,你不用跟着擔心。”最後,李知府一句話将李牧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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