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信旁觀者清,但如此明顯她能懂,李盛等人未嘗就糊塗得偏要争高低,隻是車到山前,無路也要硬走。
阖了阖眼,江可芙回憶同太子與齊王的幾面之緣。旁的不好說,太子,其實并非喜歡結黨之人,甚至溫和謙遜中還帶點兒文人的風骨。那樣一個人,更像是被時局,逼上去的。
第八十二章
等待的滋味不好,獄中呆了将近兩日常遷都沒來提人,當日後也無人再來看她。獄卒對她更是細微處可察的恭謹,好似她隻是來刑部視察,富家子弟體驗牢獄之苦的。
直到今日,江可芙倚牆盤膝練吐納,外面走道傳來人聲,火光漸進鐵欄外忽然明亮一片。
“小姐!”
青衣青裙,扒着鐵欄的少女挽着雙髻,帶同色短流蘇的簪子随人動作在兩邊晃動,在面前投下激動的影子。
是恒夭。
腕上跨個提籃,應是來看她。江可芙微微松口氣。
不是被抓進來的。
“姑娘,有什麼交代需快些,不然我們也不好交差。”
“我知曉。昱王不是打過招呼麼?我又不從你們這兒劫走個人。你遠些,站在這兒我們怎麼說話!”
上前幾步,恒夭穿過鐵欄一把握住江可芙的手,眼淚就似也要見見江可芙一般,争先恐後往下掉。輕拍她的手安撫,二人都沒說話。獄卒提醒,恒夭卻難得不露怯,轉身就回嗆。男人讪讪的遠了。
“這些日子怎麼樣?他們可再盤問為難?屬實是我連累你們了。”
“小姐說什麼?!”恒夭搖頭,“我們都好好的,小姐若能出來我們就更好了。是奴婢平日不走心,放縱了那蹄子,瘋症的狗般誰都敢攀咬。那日刑部裡險些被她氣死了,恨不能去扯了她那張嘴。還有柳莺,竹溪,一個慣做好人此時一字不說,另一個從頭到尾就是啞巴。一丘之貉!李辭也是,全院上下不見個好人!”
近十年相伴,性子使然反多是江可芙關照恒夭。因此既是相輔相成的主仆,也是一同長大的親厚玩伴。恒夭雖怯懦,但涉及江可芙的是非,卻比任何人都積極的阻擋一切惡意。倘若要說于她最無私心,最不摻雜旁的牽扯,絕對維護江可芙的,相比親人要考量更多的複雜,便隻是面前這個憤憤不平的少女了。
伸袖子替她擦了擦眼淚,江可芙才回想起李辭竟也在“不是好人”之列,不禁啞然問她為何,得了恒夭一連串的控訴。
比如放棄與刑部争執江可芙的罪名,制止自己要對青苑動手,默認江可芙欽犯身份廣發通緝令,還不讓人說實話——罵了他和青苑幾句就把自己關進偏院…雖然後來證實不罵也是要關的,因為她也是人證。
“現今肯做事,一半兒原因也不過是老爺還在兵部,一牽扯,太子一邊就不好了,常家跟齊王府就該笑了。原來奴婢竟還覺如此下去也未嘗不可,今日算明白,這人慣是會裝。虛僞。過幾日出來,小姐便合計着,與他早日和離吧,再不摻和他們這檔子爛事。”
一提這事又開始替江可芙委屈,恒夭緊緊攥着主子袖子不肯撒開。
聞此愣了愣,繼而江可芙有些想笑。
李辭和她提前賠過不是了。兩人都是人證,青苑被關,不搭上恒夭便更易落人口舌。打人就更不行了,至少在他眼皮子底下不行。
她自是明白的,但恒夭的委屈不能白受。抱着如此心思江可芙沒有多解釋,替恒夭把散下碎發别在耳後,輕聲道:“這話咱兩個說就是了,你這麼說他,他不計較别人都要挑你的大不敬。行啦,他肯做事就行。這籃裡是不是給我帶的點心?你這時候也差不多了,這地方陰暗又潮,早點兒回去吧。我過幾日就出去了。”
恒夭點頭,籃子擱在腳邊,突然從裡面掏出什麼極快的塞進江可芙手裡。接過緊緊攥住,是張字條。
“李辭說全身而退已不可能,哪些認哪些抵死不認都寫下了。小姐看完和晏公子通個氣。過幾日,就該審了。”
低聲幾句,恒夭不舍的看了江可芙一眼轉身喊獄卒來開門把帶來的東西遞進去,又作掩飾般嘀嘀咕咕籃子裡是什麼點心,最後被獄卒引出去。目送兩個人影消失在走道盡頭,江可芙提起籃子坐回牆根兒,背着打開字條。
那日買她的人家被滅口了。
這其實是她一直擔憂的。要害她,人證自不會幹脆的留下。且當日自己并不知身在何處,找尋也費力,莫說人證已死,能找到具體地點都該說句辛苦。揚州青樓的老鸨和蘇六也不在了。她逃離青樓次日李辭派人去尋時,那所謂的老鸨就已查無此人,蘇六則是被吊死在自己屋内。那懵懂的姑娘,至死都不知曉什麼,隻因為與她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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