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扣了細細的鎖鍊鐐铐,獄卒引着人走進一座監牢,李辭關照過,所以這些最勢利的并未輕慢對她,神色如常的開門扣鎖,竟連話都沒對她說一句。
打量四周,軟稻草挨着牆根鋪一層,上面立張小案,動動手腕嫌鐵鍊礙事便試着這長度能否挂上脖頸,身側隔道鐵欄的陰暗裡突然傳來一樣的聲響,摩擦地面,似向自己方向而來。偏頭看去,對上一對明亮眸子。
“晏…小晏公子?”
“王妃……”
少年靠着鐵欄,頭發淩亂囚衣上似有血痕,手腳上隐約可見都扣着比自己粗重數倍的鐐铐。見到江可芙眸中微亮一咧嘴露出那口雪白整齊的牙,雖狼狽,但精氣神卻還不錯。
一站一坐,隔着道欄,對視一眼電光火石間都已明了前因後果。江可芙想起那夜危機,若換個人未必這般守信,此人良善還曾在杏簾相助,今被連累實是自己平日不謹慎之過。掐掐手心,道聲:“抱歉”,晏行樂搖頭,回“是卑職疏忽。”
“咳,楚某來得不是時候。打擾王妃與晏公子,叙舊了。”
默默看着,都明白彼此心裡那點計較,冷不防外面一聲輕咳,随後戲谑的讨厭腔調響起,江可芙蹙眉看去。
楚先。
“楚公子原來還能走動啊,聽說被‘我’揍得狠極了,我還道缺胳膊少腿,現今一見,如此輕的手筆,一看就不是我。我若下手,楚公子今兒怕是都沒氣兒在這兒說風涼。”
徹底撕破臉了,自然不講客氣,江可芙冷笑一聲當即出言反諷。
“楚某現今精氣神再好,又哪裡比得過王妃。隔道鐵欄都如此含情脈脈的,啧啧啧,果然是有情人便在監牢裡都不覺困苦了。可惜了昱王殿下,還在盡力還王妃清白呢,唉。真讓人心寒。”
“楚公子慎言!”
江可芙不在意,這厮狗嘴能說出人話來才奇了,晏行樂卻有些慌神。他自被抓一直都不曾認與江可芙有牽扯,便用刑也隻字不提除夕相遇,堅持認死那小章是自己撿的。
少年不會陰陽怪氣,隻能大聲辯駁,微紅的耳朵卻隐在陰影下。真有什麼也是他自己,絕非二人有私。
觑一眼江可芙微光下的側影,與巡夜那日和除夕的影像重疊。她從未刻意掩飾,他為什麼就,早沒察覺呢……
“晏公子急着辯什麼。楚某是不信一個撿到的破爛玩意兒值得貼身帶着,啊我倒忘了,那日在杏簾不也是晏公子麼?若無此事便說是觊觎王妃楚某也信,但那時英雄救美一面王妃芳心暗許也未可知啊。畢竟内院的青苑姑娘不是說,王妃與王爺,實則不和。楚某想想也是,向來隻聽是殿下一見鐘情,王妃什麼表态我們原也不知曉。”
江可芙嗤笑,現今這些話也氣不成她了,就是胡說八道得可笑。
但也沒打算罵回去,這人許就是來惹惱她的,沒必要遂了意。當即抛給晏行樂一個眼色,江可芙轉身靠牆坐下。楚先似隻是來奚落人,看二人都不再理他,有些沒趣兒,冷冷一笑目光在靠牆少女身上遊離一遍,轉身出去了。
後半日也無聊。江可芙本卯着勁要與常遷罵一通,卻遲遲不見他們來提人。刑部似有更重要之事被絆住腳,常遷也不能立時見她。反倒是要挫她銳氣般,堂堂刑部大牢,是個人就放進來與她添堵。
鐘因來奚落人,最後自己反急了。
常遷的小孫女常盈娴也來瞧她,該是報放生與壽宴的仇。年紀不大一小人卻生得刻薄話也刻薄,比之鐘因若還有幾分既驕且蠢說不過自己的“可愛”,江可芙就是十足十的看她不順眼了。也不含糊你刺我我就嗆你,反正也不能沖進來打人,便又靠在牆角笑意盈盈的氣走一個。
之後就是熟悉的友善人。徐知意瞞着徐太傅悄悄來。江司安避嫌還是讓王氏來看她讓她寬心,江府無礙。
太子妃也私下讓沈府的人來與她說放心東宮站在這邊,反倒讓江可芙有些惶惶。這話對朝局形勢的暗示已十分露骨了,太子與李辭,李哲與常遷,那麼陛下,到底偏向哪邊?但或許,陛下的偏向,也不過是希望這潭水再渾一點罷了。
第二個想法出頭江可芙自己先打個激靈,她常常在分析時忽略李隐的存在,這就已經很可怕了。而此時的想法就好似她忽略李隐的結果。對啊,當思考時不自覺會忽略那個真正的上位者,就說明他的地位在心中已經模糊。太子與齊王之争不是朝夕間的事,隻是這幾年越發明顯,尤其聖上大病後宮中的口風是身子大不如前…
真的大不如前麼?宴會上神采奕奕的中年人又是誰呢?陛下是不是,想借病,探探這幾個兒子的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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