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闖禍的岑曦垂着頭,蕭勉看他一副小媳婦的模樣,于是便按耐着qíng緒将她塞進自己車裡,一邊替她系安全帶,一邊對她說:“乖乖坐着。”
岑曦正要應聲,蕭勉已經關上車門,舉步往淩隽走去。
在車廂裡靜悄悄的,岑曦隐隐約約聽見淩隽的聲音,可惜卻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蕭勉背對着她,她隻能看見淩隽手舞足蹈的樣子,似乎很激動。她好奇得很,正想悄悄降下車窗,蕭勉竟忽然轉頭,她吓得連忙将手縮回去。
幸好蕭勉不是發現了她的壞心思,而是跟淩隽談完話回來罷了。他上車的瞬間,岑曦覺得周遭的空氣都凝滞起來,如果剛才被挾持是驚惶程度是五星,那麼現在應該還能再添上五顆星。
每當蕭勉生氣,他的下颚就會繃得很緊,岑曦時不時觀察着他的臉色,好半晌才小心翼翼地開口:“你跟淩隽認識的?”
蕭勉雙手扶着方向盤,明明是平坦又暢順的直路,他的手背竟然也因過度用力而泛起青筋。他避而不答,反過來問她:“不該是你先來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岑曦咬了咬唇,心裡糾結。
車廂沉靜得壓抑,蕭勉開了轉向燈,gān脆将車子停靠在路邊。拉了手刹,他轉頭望向岑曦:“我們已經是兩夫妻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你不跟我說,我怎麼幫你解決?”
内心似乎被這話微微觸動着,岑曦揪着手裡的晚宴包,不知道該從何說起:“我……”
蕭勉把她bī得很緊,他接着問:“還是說,你根本就不相信我,也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你的丈夫?”
這樣的指控非同小可,岑曦一下子就慌了:“我沒有!”
其實岑曦對他并非欠缺信任,隻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都有自己不希望被旁人知曉的往事,而跟高衡有關的一切,她半點也不想分享,尤其分享的對象是蕭勉。她頭疼至極,不知道該用什麼措辭為自己辯解。
蕭勉不給回應,隻等着她把話說下去,他有足夠的耐心等待,無論她沉默多久也不催促。
最終岑曦長長地歎氣,假如今晚不給蕭勉一個滿意的答複,蕭勉應該不會就這樣算了。她吸了口氣,語帶無奈地說:“大概在三年前,我爸大病了一場。不巧那會我剛買了一套商品房,我跟我爸媽的積蓄都拿來付首期,而我爸在重症監護室足足住了三個月,每天都是幾千上萬的開支,我們根本負擔不起。當時我手頭上有兩個項目,要動點手腳并不難,所以我挪用了公司一大筆資金,還請求我在财務科工作的阿姨替我做賬。”
聽到這裡,蕭勉已經可以猜到後續發展。岑曦自嘲地笑了笑,接着說:“後來我及時把這筆錢填上了,這件事原本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可是我笨,我居然告訴了高衡。算是我認人不清吧,現在我們翻臉了,他拿着當年做賬的證據威脅我。我沒了工作、毀了檔案通通都不要緊,但這件事一旦被揭發,我阿姨就會被連累,你也知道做财務最忌諱就是做這種事,要是被傳出去,就再沒有公司願意聘請她。我已經自私過一次了,我不能再讓阿姨承受被辭退的風險,要是她為了幫我而丢掉工作,我這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
“所以你一直被他拿捏住?”
岑曦點頭:“以前見慣他耍手段打壓競争對手,如今換成自己被算計,還真有點意想不到。我想他很早開始就不愛我了,他對我好,也就為了讓我全心全意地做事,畢竟沒了我,他有很多事都辦不成。”
蕭勉問她,“他到底讓你做什麼?”
岑曦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把事qíng仔仔細細地告訴了蕭勉。
蕭勉眼底潛藏暗湧,聲音發緊:“你明知道危險,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怕。”岑曦看着他的眼睛,很認真地說,“我才吃過虧,哪裡還敢對誰推心置腹?要是哪天你也拿我見不得光的錯事威脅我,我不是很慘嗎?”
這話聽得蕭勉心裡發酸:“那你怎麼又決定告訴我?”
“我不知道。”岑曦聳了聳肩,“其實我在對賭而已,就像當初選擇跟你結婚一樣。我把我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你身上,雖然心裡沒底,但還是很樂意這樣做。就是這樣,不需要有什麼原因。”
把久埋在心底的秘密說出來,岑曦如同放下一個超重的包袱,整個人都輕松起來。蕭勉跟她相反,他從來不在别人背後說不是,而現在卻輕蔑地說:“這男人真不是個東西。”
想起剛才被人用美工刀抵住,岑曦不禁後怕,她問蕭勉:“假如你那會不打電話過來會怎樣?”
“不會怎樣,就是便宜那小子而已。”說完,蕭勉重新啟動汽車,朝她下榻的酒店駛去。
他口中的小子顯然指淩隽,岑曦好奇,忍不住重複方才的疑問:“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跟淩隽是不是很熟?”
蕭勉沒有正面回答,隻說:“别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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