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驚呼聲起,秦昊一隻腿架在沙發上,一隻腿撐地,雙手揪着洪建學的襯衣領口,把他半身抓起來,隻是問:“你給她下了什麼藥?”
洪建學見事敗,非但沒有愧疚之色,反是得意無比地擦擦嘴角的血絲,說道:“忘我加K粉,我可是好不容易搞到……”
忘我已經算夠烈的了,酒裡面還竟然敢加K粉!秦昊目眦yù裂,心随意動,右腿彎曲,膝蓋朝洪建學胯下撞去,“cao你媽的!老子廢了你!”猶不解恨,死命地碾了幾下。
洪建學仗着周圍都是熟人,料想秦昊忌憚雙方老子的關系和流言的影響不敢當衆太過放肆,沒成想他來真的,躲避不及之下痛叫一聲随即弓起身子。其他人見秦昊周身裹着bào戾之氣,早就撲上前攔扯。秦昊想上去來第二下已被實實拉住往後拖,耳邊七嘴八舌的勸解和着音響裡震耳yù聾的qiáng勁節奏,更趨癫狂,抄起桌上的酒瓶就沖着洪建學砸過去,“cao你媽的,搞我的人!老子廢了你這個王八!”
洪建學險險避開,忍着痛吼說:“你的人怎麼着?你晚點來還不是被我上的命?算她媽的運氣好。”
秦昊不聽則以,這句話充盈在耳膜處猶如火上澆油,眼裡幾yù噴出血來,發狂一樣竭力擺脫腰間箍實了的幾條胳膊,就要沖上去。沙發上的蔣小薇早被驚醒了,酒意被駭得去了一半,愣愣地坐着,見秦昊如被瘋魇了一般,嘴上喊着“小五哥”,起身過去攔阻。
“滾!”秦昊把她推回沙發,指着她吼,“老子待你怎麼樣你自己知道,不滿意沖着我來,禍害陳婉你有什麼好?”提到陳婉,省起外面走廊上的人影,一口氣噎住,再說不出話來。恨恨地踢翻面前的茶幾,穩住呼吸才又說:“洪建學,你丫的别犯在我手上。”他怒意磅礴,門口圍堵的人群被突變震懾住,見他出來自發讓了條道。他渾然不顧衆人眼光,抱起地下的陳婉就往外走。
她qíng緒亢奮,一路踢打着,力道大得他幾乎忍不住要把她丢出去。堅持着把她抛進車裡,她掙紮着要出來,他堵在車門口,伸出食指探進她喉嚨裡,哄她說:“吐出來。”
她牙齒打顫,受不住癢,狠狠咬住他食指。秦昊痛罵一句,抽出手時已經偌大一排齒痕,皮翻起來,沁出血。“靠。”他一手捏住她下巴,一手換中指進去搗弄,嘴上還在罵:“叫你生個賊擰的xing子,見天張吧臉不帶眼神出來,等着被吃gān抹淨。”話是如此,在她吐完之後還是揪起襯衫下擺幫她抹了抹嘴。
她吐出來老實了許多,隻有腦袋左右晃着,想是難受到極點。秦昊摸了一下她的脈搏,心髒随着她的脈跳一下下緊抽,速度快得他幾乎數不過來。把她頭扶正了,幫她系安全帶時,聽見她低低的呓語,他凝神細聽,才知道她喃喃叫着“爸爸”。他躁動yù狂的qíng緒莫名地被撫順了,胸腔裡的某處軟忽忽地象是能掐出水來,拍拍她的臉蛋,把她頭發順平了,才坐回自己的位置。
秦昊長這麼大歲數,沒熬過這樣辛苦的夜。去到市一醫院又是量血壓又是測體溫吊鹽水,láng狽不堪地穿着沾滿她嘔吐物的衣服去門口小店給她買水,還要面對急診醫生譴責的目光。她一會鬧着說熱一會說口渴,後背濕了一層又一層,“再不消停丢你在醫院,爺也不想管了。”他憋了一肚子火沒處發洩,隻能恨恨地威脅,瞥見小護士鄙視的眼神,不由縮縮脖子住了嘴。
她折騰了一整晚,直到血壓降下來後服了鎮定劑才沉沉睡去。秦昊氣喘如牛地把她扛回家,丢到chuáng上。去拿熱毛巾時看見食指上的血痂才想起忘了這一茬,“好在爺打過狂犬疫苗。”他喃喃自語,然後瞅見鏡子裡的自己竟然在微笑,很有些不悅地對着鏡子皺起眉頭哼了一聲。
幫她換上他的gān淨衣服時,她也隻是略微動了下。秦昊眼裡一片凝脂賽雪,手上是滑膩如玉,連腳踝也是纖細可愛得不及單掌一握,小腹突然抽緊了幾分。“姥姥的,白張了個好樣子,腦子跟漿糊似的。沒爺在,你今晚上躺誰chuáng上還不定。”他低聲罵罵咧咧着,邊把癱軟的她擺好到一邊,被咬傷的手指觸着她臉頰,半晌不舍得移開。聽見她的呼吸漸漸恢複深沉綿長,他才吐出一口長氣,六神終于歸了位一般松懈下來。
第31章
陳婉醒來時根本辨不清時間,層層的織錦繡花窗簾遮住了整面牆,隻有一盞昏huáng的燈光從嵌在一邊牆壁的地櫃下方透出來。這是在哪?她的恍惚隻有一秒鐘,随即汗毛倒立,四肢僵硬,因為後頸起伏有序的呼吸,圈在她腰上的沉重的手臂以及緊貼後背的暖烘烘的軀體。
她全身一個激靈,身後那人磨磨嘴巴,橫在腰上的手略略使了點勁,她的腰臀與他貼得更加緊密,呼吸也重了幾分,吐出的熱氣忽忽地噴在她寒毛豎起的皮膚上。
……
秦昊被驚叫聲吓醒,他有起chuáng氣,最不耐煩沒睡夠的時候被叫起。呼地坐起半個身子,“搞……”閉上嘴愕然望向chuáng邊地毯上陳婉慘白如紙的臉。她隻套了一件他的T恤,修長白嫩的兩條腿打橫側在一旁。他口gān舌燥,視線移回她臉上,她兩片唇瓣微啟,眼睛瞪得圓圓的,汪汪的水色象是盛不住幾yù墜下。
“這才幾點?再睡會。”累了一晚感覺才睡着就被吵醒了,他腦子是混沌的,沒有細想便伸手拉她上chuáng。
她發出一聲尖厲的叫聲,像是受傷的小動物最後的掙紮般眨眼間跳将起來,撲上去掄起拳頭照他腦門一陣好打,嘴裡嗚嗚有聲。好在她折騰了一晚力氣所剩無幾,打在他長期健身的胳膊上跟撓癢差不多。秦昊别開臉閃躲着,連連喝問:“你發什麼狂?大清早的?”她隻是撕心裂肺地叫着,改捶為抓,指甲險險在他臉上劃過。“你消停點。”他耐不住脾氣橫起胳膊往前一推,陳婉整個人向後仰倒在chuáng的另一頭。再坐直了時,雙手捏拳放在膝蓋上,用足了勁,指節發白,嘴裡大口喘着粗氣,像是極力在抑制着什麼,眼裡是無邊無際的哀傷和絕望,愣愣地瞪視他光luǒ的胸腹。
秦昊一個頭有兩個大。昨天晚上她終于能放松地躺在他chuáng上,毫無戒備地舒展着四肢蜷在他懷裡,他若是放棄了這個天賜的機會末了絕對絕對絕對的後悔不叠。他預計她最少要睡到下午,在她醒來前他有足夠的時間收拾得jīng神慡利,再把昨晚上英雄救美的事迹稍微誇大一點形容給她聽。可……心裡一個悔啊……他搓搓臉,尋思該怎麼解釋,“我們……”
她倏然擡起頭,眼裡的絕望之色瞬間放大,絕望至極而生了濃濃的決絕出來。秦昊一愣神間,她已下了地,光着一對腳往門外走去。“去哪?地下涼。”他跟在後面追問。她走得極快,連頭也沒回。出了廳她四處張望,走過去打開左邊第一個門,“那是書房。”秦昊提醒她。她又徑直往前推開右邊的門,“想喝水吱聲我倒給你行了。”秦昊揉揉頭發,随她走進廚房。
陳婉站在櫥櫃邊,秦昊瞅見她jīng光大作的眼神已是心中一凜,剛開口想說話她已經騰地抽起刀架上一把粗柄剔骨刀,秦昊頓時倒吸一口冷氣,“你别亂來,有話慢慢說。”秦昊全身僵硬戒備着,眼睛盯住她,餘光掃在她握刀打顫的手上。“我跟你解釋……”她蓦地扭頭側目相視,滿腔的恨意滿溢在眼底。
“你拿實了,别摔下來砸了你的腳。”秦昊一步步往後退,涼意從腳底滲上來,蔓延至全身,“你别……”
她壓抑不住悲憤地嗚咽了一聲,眼裡的淚将墜未墜時,遽然向他撲來。“殺了你,殺了你!”秦昊心下大驚,想往後閃躲,她整個人用盡全力撲過來。他腿上撐不住兩個人的力道,眼見身子往後仰,明晃晃的不鏽鋼刀尖就在半尺前。電光火石間,他摟住她的腰往右微側,兩個人同時摔在地闆上,刀刃從他左臂劃過。他驚魂未定,每個毛孔都是冷汗,顧不得手臂的痛感,攥住她的手腕,驚怒jiāo加地高聲威吓她:“把刀丢了。”
她死命掙紮,掙脫不開腰間的禁锢,便手腕用力想抽回手再刺。他此時顧不得她痛不痛,掌間一分分用力,“放手!放手!”
力透骨髓,她痛得眼中的淚終于墜下,一顆顆跟珠子似地滴在他光luǒ的胸間。随着哐當一聲,秦昊被扯到喉間的心髒緩緩歸于原位。驚魂初定,人放松下來,平躺在地上大口地喘氣。她半伏在他身上,頭發遮住了臉,隻見肩膀的抽動,卻不聞聲。秦昊胸口上濕意滿懷,“昨天你被下了藥了,”他想撫開她的頭發,她偏過頭去。秦昊把她移開一邊,看了眼左臂上的傷口,不深但很長,好在當時避開了,若是往上高兩寸……他一陣後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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