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甯偷看了段無忌一眼,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好了,你比我還大,你說什麼就什麼。”她跳下床,兩個丫環也跟着起來了,偷偷看着段無忌,問甯甯道:“小姐,他是誰呀?”
甯甯介紹道:“他叫段無忌,是我的朋友。她們兩個,是焚琴、煮鶴。”
段無忌一時沒聽明白:“什麼?”
那兩個丫環對于别人聽到她們名字時的表情,早已司空見慣了。瓜子臉,較文靜的焚琴笑道:“段公子,我的名字叫焚琴,她的名字叫煮鶴。人說天下最大煞風景之事,就是焚琴煮鶴,也就是我們兩個。您一聽我們的名字,就一定會記住了。”
段無忌頭都暈了:“焚琴煮鶴,怎麼會有人起這麼絕的名字。”
甯甯滿臉得意:“當然就是我了。”
段無忌微微一笑:“世上除了你,誰還會這麼怪。”他潇灑地向外走去:“好了,已經送到家了,我要走了。”甯甯叫道:“你不留下來陪我玩了?”段無忌雙掌合什道:“謝了,我隻有一條命,不想這麼快就被你玩掉。”
甯甯笑道:“你答應過了會留下來陪我玩的。你想甩掉我,可沒那麼容易。”笑着向他撲去。段無忌回頭,向她笑了一笑,忽然施展輕功,高高掠起,隻聽得他在空中叫道:“甯甯回來了。”頓時府中人聲鼎沸,一湧而出,甯甯耳聽段無忌的笑聲漸漸遠去,自己卻已經脫身不得,氣得大叫道:“段無忌,我會再來找你的。”
回頭卻見焚琴煮鶴笑得彎下腰來:“小姐,哈哈哈,原來你也有被人玩的時候。”
甯甯猶有不甘心,她向外走了兩步,就聽到一個聲音:“甯甯。”再頑皮的甯甯,聽到這個聲音也猶如老鼠見貓,立刻停了下來,吐了吐舌頭,叫道:“爹-——”
若說崔甯甯算是個孫猴子,那天下首富崔玄就好算作唐三藏了。唐三藏雖沒有什麼大本事,但孫猴子就獨懼他的緊箍咒。甯甯就算再頑皮十倍,但天下再頑皮的孩子,依然是怕父母的。不是怕父母有多兇,但是怕父母的關心,嚴厲,唠叨等等。總而言之,逃不出父母的手掌心。
甯甯正要去追趕段無忌,擡頭看見父親站在面前,隻好止步。但見父親看着自己又驚又喜的神情,隻見他的兩鬓又見斑白了一片,想起段無忌前日所說的話,不覺心中有了幾分愧疚之意,道:“爹,對不起!”
這倒是甯甯少有的時候,崔玄仔細上下看了看她,歎道:“甯甯,你總算回來了,讓爹爹看看,唉,在外這些日子,你又瘦了,可有吃苦了!”
甯甯撲到崔玄的懷中,撒嬌道:“爹,我回來了,我再也不到處亂跑了。我以後,都會乖乖地在家,再也不惹事生非了,從今天起,我都會做一個好女兒的,再不讓您和姑姑為我操心了。”
崔玄怔了一怔,摸摸她的額頭,道:“甯甯,你沒事吧!是不是在外受了什麼刺激了?”
甯甯不高興地道:“爹——看你,象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似的,我說我要做個乖女兒,就這麼稀奇嗎?”
崔玄笑道:“你忽然變乖了,這當然比太陽打從西邊出來還要稀奇。爹可不敢奢求太長時間,隻要你有三五個月乖乖在家,讓爹每天看見你,别惹什麼事出來,爹就說你是個乖女兒了。”
甯甯睜大了眼睛,道:“三五個月,爹爹,到底是三個月還是五個月?”
崔玄微微一笑,道:“才一句話就又不安份了不是?那就三個月,你能不能做到?”
甯甯一口應下:“這當然沒問題了,隻不過是三個月嘛!我說到做到,我就做三個月的乖女兒!”
甯甯乖乖地在家過了兩個月,隻不過燒了一間書房,打壞了許多據說是很名貴的古董而已。家中的傭人,見甯甯在家時挺高興,因為這位大小姐常常會給他們意外的驚喜。隔一段時間,甯甯跑出去時也高興,因為他們過度緊張的神精可以松弛一下了。
崔家集這一帶的人,對甯甯曆年來的事迹也是如數家珍了。從甯甯出生以來,這個地方發生的任何怪事都能從甯甯身上找到原因。比如說有一年這一帶所有的牛羊行走時都頭向天望,那是因為七歲的大小姐要放風筝,不是放一個,而是放了上百個風筝,每隻風筝上綁一隻爆竹,風筝飛上天時,百隻爆竹一起爆炸,方圓百裡的牛羊都犯了狂病。
諸如此類,多不勝數,因此上崔府專有一個管事,每每為甯甯惹事生非,向這一帶的村民賠付損失。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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