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經曆數萬年的人間磨砺,他徹底脫離了凡間的谷欠望,他覺得索然無味,卻意外發現自己得道成仙,這是一個無可奈何的過程,從他落下山崖墜入深海時便已經注定了。
言梳聽宋阙說了這麼多,說到天都黑了,她的視線有些模糊,看不清前方的路。
宋阙見她揉了揉眼睛,低聲笑問:“怎麼?因為太無趣,所以聽困了?”
言梳搖頭,隻道:“我看不見了。”
宋阙輕輕嗯了聲,朝前吹了一口氣,叢林不知從哪兒飛來了一群螢火蟲,像是點點繁星墜入了人間,照亮前路。
野草略過言梳的小腿,她又回到了最原始的問題:“那你怎麼知道,你在人間就一定沒有過妻子?”
宋阙笑着,言梳為自己的問話找補:“我沒成過仙,沒有你那麼厲害,能超脫本身看世界,我的心眼很小,聽你曾當過皇帝,總覺得你會有三千後宮佳麗。”
“皇帝有,我沒有。”宋阙抿嘴,不知如何解釋:“彼時我是我,但也不是我,你可以把我當成寄身于皇帝身上的一道靈魂,我隻是體味了一遍他的人生,不代表我成為了他。”
“而且……”宋阙頓了頓:“若我真的喜歡上一個人,便不會成仙了。”
言梳愣愣地看着宋阙的側臉,心裡對此有些感慨,正如很久以前,宋阙雖沒說出口喜歡二字,但他和言梳于畫舫中的那一夜後,便打算留在人間陪着她直至她成仙為止。
而今也是,既然言梳不能成仙,他也幹脆不再回去山海。
或許經曆過不同人的一生,會叫人自動疏離,把自己和世間一切都分割開,但宋阙一旦喜歡上了,便遵從自己内心的選擇,他從不拖沓,想怎麼做,便去做了。
宋阙後來成仙了,這便說明當時人世間沒有任何一個人的感情足以阻礙他,他說他沒有喜歡過别人,也沒有妻子,底氣也正是在此。
言梳輕輕嗯了聲,深吸一口氣,鼻尖若有似無地哼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小貓爪子勾住了宋阙的心尖肉,他嘴角揚着,即便不回頭去看也知道,言梳的心情好了許多。
她從未對宋阙吃醋過,這是第一次。
以前的言梳滿心滿眼都是宋阙,從未去想過宋阙的過去,宋阙也潔身自好,從不和凡間女子接近,言梳毫無吃醋的機會。
如今逮着這次機會,言梳小小吃了一次醋,宋阙可真是開心。
似是看見宋阙在笑,言梳使壞地咬了一下他的肩膀,沒用力,宋阙果然笑出了聲,而後她盯着近在咫尺的耳朵,心口砰砰跳了兩聲,張口咬上他的耳垂。
宋阙腳下一頓,側過頭朝言梳看去一眼,被言梳咬過的那隻耳朵燒得通紅,他似是警告道:“現在别鬧我。”
言梳臉都紅透了,還沒理直氣壯地問一句鬧就怎麼了,宋阙緊接着又說:“等下了山,回去之後,你再鬧,我任你鬧。”
言梳低着頭把臉藏起來不去看他,隻是假裝有些抱怨問:“還要多久才到啊?”
宋阙道:“快了。”
人們說的情人谷,就在春山的山坳處,那裡人迹罕見,少有人能到達,宋阙便是要去那個地方。
情人谷之所以凡人走不進去,一是因為此地由于樹木花草成雙結對,像是迷宮,無人敢冒這個險。二是因為情人谷為當年礁石旁的懸崖,像是有一道天刀劈裂,谷壁光滑,隻是樹林藤蔓遮蔽,讓人看不出那裡的危險。
宋阙帶言梳在山間彎繞,許久之後才走到了情人谷下。
情人谷内早已不見多少萬年前的光景,藤蔓将谷下編織成了一個巨大的洞穴遮蔽了日月,言梳覺得路好走了便從宋阙的身上下來,牽着他的手一步步往深處而去。
等宋阙停下,說了句就是此地,言梳才左右看去幾眼。
情人谷的下方沒有任何亮光,她的眼前一片模糊,幽綠之中擡頭去看,繁茂的樹葉叫她根本看不出外界一切。
地面上還有許多潮濕的綢布,上面曾寫着一首首情詩,都是冬季有人趁着此地樹葉枯落丢下來,順着枝丫縫隙墜入的。
幾隻螢火蟲在言梳身邊圍繞,她能聞到此地淡淡的花香,是忍冬氣味,帶着些許微涼寒意與青草芬芳,讓言梳一時分不清這氣味是從宋阙身上傳來的,還是這地方本就長了忍冬花。
“這裡就是情人谷下面?”言梳問。
宋阙點頭,他牽過言梳的手,忽而一笑:“要不要看看我?”
言梳踮起腳朝他湊近了些,眯着雙眼道:“我勉強還是能看見你的。”
宋阙見她靠近,沒忍住彎下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很輕,很快就分開了,親得言梳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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