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思林帶着東張西望的他們順着繩梯爬上一座小木屋。羅伊從地門鑽進屋子裡,發現屋裡和普通人家沒什麼不同,該有的都有。他們坐下後,齊思林給他們一人熱了一杯飲料。羅伊嘗了一口,甘甜微酸,有一股很濃的植物氣息,仿佛是青草榨的汁兒。
齊思林說:“這是仙人掌汁”
屋内生起火來,驅趕了寒冷。齊思林說這是特地為客人生的火,他們常年住在這裡的人早就已經習慣了這裡的氣候。并說,這已經是一年中最暖和的時候了。
當三人都坐定後,齊思林說:“你們是一路走過來的嗎?”
羅伊說是的,走了半年多。他期待能快速切入正題,内心又有點奇怪。齊思林這人好像認識葡萄,但一路上一句都沒問關于他的事。
齊思林說:“那住一天再回去吧。”
回去?羅伊一愣:“你都不問我們為什麼來找你嗎?葡萄,他很需要你。”
“需要我?”齊思林失聲笑出來。羅伊以為自己看錯,但那似乎的确是冷笑。這态度實在出乎他預料,以至于羅伊都顧不上生氣,而是問:“這是什麼意思?”
齊思林說:“他讓你來找我?”
羅伊:“……是的。”
齊思林:“他有親口說,讓我幫他嗎?”
羅伊愣住。他望向那本生長着藤蔓的筆記。葡萄說的是,把這本筆記給齊思林叔叔。
第25章
距離羅伊離開那個地下石窟已經過去半年多了。但離開的那天所發生的一切,他仍然清晰記得。
在北行的一路上,羅伊總是反複咀嚼回憶那天的情景,想多了才慢慢明白,葡萄當時說不想他離開,一定是真的,但也不得不讓他離開。他呆在那裡又能幫得了什麼呢。
他責備自己當時竟沒能迅速反應過來,還對葡萄說了沖動的話。為了減輕一點罪惡感,他總是安慰自己,他正在前往救他的路上。等葡萄出來了,一切都能說清楚。當然,如果到了那時,可能一切也不那麼重要了。
當他睡在星空下,或面對篝火獨自發呆的時候,羅伊還會想象葡萄出來以後的生活。但是他想象中的葡萄是沒有臉的。他不願意給葡萄安一個随意的想象。所以出現在他想象中最多的,是葡萄的手。那雙他觸碰過,看見過,微涼又柔軟的手。
他整整出行了半年多,近兩百天的跋山涉水。吃了不少苦,人已經又黑又瘦。如果此行沒有戛然而止,他大抵會繼續毫無怨言地前進。這一路上,羅伊從未有一秒懷疑過他此行的目的。他願意走這一遭,承受所有的危險和苦難,踏入他從未見過的世界,全是為了葡萄能再一次站在太陽下,為了他能吃到新鮮的菜葉,看書的時候有燈。他甚至沒有像弟弟揶揄的那樣,從葡萄身上期待過分的回報,他隻是想給他自由而已。
這個信念一天比一天堅固,直到齊思林往他的頭上砸了一悶棍。羅伊單線條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了。
“什……什麼意思?”羅伊咬牙切齒,他的自我保護機制讓他變得暴躁,“你是什麼意思!”他跳起來一把揪住齊思林的衣領,在他出手毆打對方之前,奈特慘叫着攔腰抱住了他,試圖把他按回座位上。而齊思林忙不叠往後躲,場面一時混亂。騷亂甚至引來了隔壁屋的圍觀。
“齊思林,你那邊好像很熱鬧,這可不像你。”一個和齊思林年齡差不多的婦人把腦袋伸出了窗戶。透過窗戶,她看到屋裡有陌生人,感歎:“這真是稀罕事。你居然有訪客。”
“沒事……”齊思林狼狽地躲開羅伊的鐵拳,“他們說葡萄需要幫助。”
羅伊看了一眼那個婦人,注意到葡萄這個名字使那婦人臉上關切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厭惡的神情。
“那趕快送走他們吧。”婦人說着,關上了窗。
怎麼回事?羅伊想,他從窗戶看出去,注意到其他屋子裡也有目光在盯着他們。出乎羅伊的預料——他來這裡後一切都出乎他預料——葡萄的名字就像一罐黑墨水倒進了清水盆裡,黑暗與沉默擴散開來。那些原本好奇的目光都變得不友善起來。
羅伊的拳頭慢慢放了下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壓低聲音問齊思林,“你和葡萄有過節嗎?”
齊思林被他揪着衣領,奈特拼命拽着羅伊:“你放開他!好好說不行嗎!”
羅伊瞪着對方,但隻能從對方的臉上讀到憤怒和冷酷。他總算放開了手,吸了口氣,緩緩回到自己的座椅上。他兩手焦慮地攪在一起,目不轉睛地盯着齊思林。仿佛他隻要聽到任何假話,就要跳起來把他掐死。
齊思林死裡逃生,扯了扯被揪亂的衣服,揉了一把亂掉的頭發,鎮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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