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桌上堆得并不高的文件,問道:“今天貌似事情不多?”
吳懿分出一部分遞給她,重新坐下,提筆繼續寫批複:“你先看這些吧。還是一樣,拿不準的來問我便是。”
楊湘瑤接過去。大都是一些城市建設的雜事,在新的官府班子前來接手之前,這些也由他們代管。
此外,還有損壞的城牆需要修繕,被火箭燒毀的望樓要重建,馬匹、兵器的補充與養護。這些事情一早就吩咐下去,每天關注一下進度就足夠。
楊湘瑤仔細核對着報表上的數字,抽過一張紙在上面寫寫畫畫,俨然是拿出了上輩子學生時代參加數學考試的嚴謹态度。
事情看起來不多,要一件件處理下來也要費一番功夫。等她放下手上最後一份文件,已經是中午了。
吳懿不知什麼時候做完了工作,正捧着茶杯讀書。
“做完了?”他接過楊湘瑤遞來的文件,翻看了一遍。
她是個悟性很高的姑娘,第一天教過一遍之後就一直沒出什麼差錯,複雜的問題也會拿來問他,而不是自作主張。此刻交到他手中的這些文件上,批複的條理清晰、字迹娟秀,可以說處理得非常優秀,也能看出經手的人是個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優秀女子。
而且她每天都來得很早,按時應卯。這麼看來比就差把随性刻在臉上的公孫道清強多了不是嗎。
他滿意地點點頭,對正期待着他的回複的楊湘瑤微笑道:“做得不錯。”
她的心情明顯變得更好了。
還是會為了一句誇獎而開心小孩子心性啊,吳懿暗道。
他站起來,溫聲道:“去吃飯吧。”
“好。”楊湘瑤想起今天半天都沒看見某個遲到早退慣犯,“師兄今天是想翹班嗎?”
“道清和邢将軍去前面找張明了。他既然來了這裡,那至少要配合我們。”吳懿的聲音冷下來。
張明是被主和派派過來均衡勢力的,自身沒什麼鬥志,對于被調到這麼惡劣的環境似乎也有些怨言,駐紮在前線還散漫得很。吳懿對他很不滿。
啊,這個人。楊湘瑤想起來。他哪裡是主和派,他來這裡之後不久就勾搭上了祯國的細作,與敵人談好了投降後的高官厚祿,來年開戰的時候試圖背刺公孫冽卻被發現,直接帶着親信叛逃了。他掌握的那些情報給邢陽他們帶來了不少麻煩。
楊湘瑤在腦海中列出讓他“正常死亡”的方法,又一條條劃掉。
與其換來一個不了解的人,還不如留下熟悉的,也好早做準備。而且自己剛派來的将領忽然染病身亡之類的,在已知有術士存在的情況下,京城裡的大人們很難不起疑。
啧。楊湘瑤磨磨牙,暗恨道:“可惜不能動他,不然……”
“嗯?什麼?”正嘗試揭下窗框上符紙的吳懿扭頭。
“啊,沒什麼。”哎呀,自言自語的習慣得改。還好自言自語的聲音不大,吳懿沒有聽清。不然她還真不好解釋為什麼要動上面派下來的人。
“我來吧。”她走到他身邊,伸出手去撕自己貼上去的符紙,問,“為什麼把火盆熄掉了?下午要出去嗎?”
“對。新的雲根縣令來了,你随我一起去交接一下。”
外面有人敲門詢問要不要把飯送過來,楊湘瑤應道:“稍後我們自己過來!”
看着她走出去,吳懿眯起眼:“倒是有趣。”
他剛才可是聽清了的。
下午,已經清掃修繕得幹幹淨淨的縣衙門口,新上任的縣令裹得嚴嚴實實得等待着。
這裡遠離京城,條件又不好,不像南方的小縣還有些油水可拿,會來這裡當縣令的不是受到排擠或者犯了錯被貶官,就是無門無路因而在前任突然死亡時不幸被抽中補缺的“幸運兒”,要麼就是一心為民自願前來的聖人。最後一種人可遇不可求,這位縣令顯然不是,他開辟出了第四條道路。
邢陽他們駐紮在北疆久了,戰事頻繁,也積累下不少軍功,自然有人忌憚。莊鈞宦海沉浮數載,一直沒混出什麼起色,這次他趁着這個機會搭上了左侍郎的線,來這裡盯梢,抓抓他們的把柄。
既然邢陽不願配合,找各種理由不肯讓世家子進來混些軍功,那麼這北疆的防換換也罷。
莊鈞自然也不是白幹,侍郎許他三年後考評調回京城,往後仕途一帆風順。
“下官莊鈞,見過吳軍師。”見吳懿到來,莊鈞快步迎上去,滿臉堆笑地作揖。
吳懿回禮道:“莊大人客氣了。天氣寒冷,不如我們進去再談?”
“啊,對,對!進去說,進去說。”莊鈞連忙請他們進去。
他的目光在他們幾人身上轉了一圈。吳懿身後跟了三個人。兩個随從沒什麼好看的,可在随從前面還站了一個穿着藕荷色襦裙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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