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歎一口氣,他拉了張椅子坐下,“十七年前,我夫人懷孕才三月,我接到了邊關戰事告急的消息,之後,府内的事便不清楚了。等我帶兵凱旋歸來時,她便是你看到的這幅模樣,那時還要更厲害些。聽小紅說,我的女兒死了,一生下來就死了。”
“不,她沒死。”範巧緊緊拉着黎相憶的手沖楚旌喊,凄厲道:“我女兒沒死,她就坐在這裡,她沒死!”
“對,你說得對,她沒死。”楚旌又歎了口氣,繼續道:“當日,我夫人與黎太傅的五姨太一道去天祈寺廟為肚子裡的孩兒祈福,那晚,兩人一并臨盆,巧的是,兩人生的都是女兒。她生的女兒會哭叫,而我的女兒,夭折了。”他低着頭,鼻音愈來愈重,“我夫人接到死嬰受不住打擊瘋了。算起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離開她們倆。有時我會想,這是不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我在戰場上殺人無數,背了一身殺孽,所以它才将我的女兒奪去。”
黎相憶放下藥碗,靜靜聽着楚旌的話。
她原本想不通,為何娘親會跟楚夫人有瓜葛,如今聽楚旌一說,她便明白了,不是她們倆有瓜葛,而是娘親抱走了她。
在她僅有的記憶裡,娘親是個溫柔的女人,她對自己很好,也很愛自己。
她實在想不出,那樣的女人竟會做出這種事。
“楚将軍,其實你想說,當年那個被換走的嬰兒是我,對麼?”
楚旌沒說話,他猛然擡頭看她,“黎姑娘,我想這個事實你一時半會人也接受不了。不管你怎麼選,我都沒怨言,隻求你能常來看看我夫人。”
黎相憶緩緩垂下視線,後又去看範巧,此刻範巧也在看她,她這會兒的眼神倒是不渙散了,與正常人無異。
“我,我不知道,我叫了黎曲十幾年的爹,盡管他對我……可我心裡頭還是将他當親爹看待。我娘去得早,我對她的印象也不多,你說這些,說我認錯了爹娘,我确實不知該怎麼辦。”
頓了頓,她又道:“不過我會經常來看娘親的,我是她女兒,從見她的第一面起我就知道,至于娘親的病,我想我能治。”
“真的?”楚旌上前來,激動地雙手顫抖,想握她又不敢握。
“老爺。”下人來報,“外頭來了位年輕公子,說是來找鹹王妃。”說到鹹王妃這三個字,下人的眼神有些古怪。
楚旌不悅道:“你去請他進來。”
“不用了,時候不早,我也該回去了,王爺還病着也需要人照顧。”黎相憶拉過被子給範巧蓋好,望着她道:“娘親,我得回去照顧我夫君,等他好了,我帶他來見你。”
“你嫁人了?”範巧一把抓住她的手,慌張道:“他對你好不好,不好的話不要他,回府裡,我們倆養你。”
“他對我很好。”她一說這話,黎相憶鼻尖酸了又酸,“娘親,我先走了。”
“好,娘親在府裡等你。”範巧緊緊拽着她的手,剛松一下又拽緊,好一會兒才放開,“你一定要來啊。”
“我一定來。”
黎相憶吸着鼻子離開。
元夕正在王府門口等她,一手拿劍,一手拿藥包,看她的眼神比來時還古怪。
“你看什麼?”她提着裙擺走下台階,莊遠也來了,坐在馬車前朝她招手。
“我希望王妃能幫王爺。”元夕清朗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第68章.拜堂我隻會有你一個
坐上馬車後,黎相憶腦中一直回響着元夕方才在大将軍府門口說的話。
“若有楚将軍相助,王爺的勝算定會翻倍,這王妃也不幫?”
很近,元夕是在她耳邊說的,她一字一字聽得分外清楚,說完他便站遠了,一臉肅容地望着她,眸光犀利,與平日判若兩人。
讓楚旌幫駱應逑?
她雖是楚旌的女兒,然而即便她開口他也不一定會幫,畢竟這不是小事,而是賭上性命的大事,敗了會送命。
剛弄清的親生父母,她無論如何也不願将楚旌牽扯進來,更沒有資格逼他站隊。
可若後頭他不站駱應逑而站駱時遺,那她又該如何,一面是自己的夫君,一面上是自己的親爹,又是一個兩難抉擇。
想到此處,黎相憶煩亂地搖頭,企圖将腦中那些糾結的念頭趕走。
這一路,馬車平穩前行,莊遠到底是莊遠,趕車還是他最在行。上馬車前,元夕說什麼也不願進來,堅持坐車闆上。
她看向馬車門,人影隐約,能模糊地看到門外并排坐着兩人。
黎相憶随手拉開車簾,夏日的天變得真快,剛醒的那會兒還有日頭,洗漱後日頭便沒了,一點點陰沉着,到這會兒已是灰蒙蒙的了,壓抑地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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