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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溓甯在外工作了一天，本來就有些心煩，那裡經得住李琰這樣磨蹭，原本那點想，體諒李琰剛從那房裡出來讓他休息一晚上的心思也沒了。

不耐煩的把李琰往身下扯：“找、操呢。”

李琰在黑暗中緊抿着嘴唇，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聲，睜着眼睛承受着陸溓甯不太溫柔的動作。

第二天一早的陸溓甯醒來，看見李琰的頭發有些長了，蓋住了眼睛，亂糟糟的。

側躺在床上的陸溓甯用手撥弄了兩下，不知是哪裡又不合了心意，把李琰又晃醒，拉着人去了浴室裡。

李琰從睡夢中驚醒，就被扯着去浴室，睜眼看着那雪白的瓷磚，恍然以為又回了那個房間，掙紮着不往裡進。

但是他的勁實在又扭不過陸溓甯，驚慌失措的被按在洗手台前。

“老實點！”陸溓甯低聲警告了一聲。

李琰一擡眼就看見了鏡子裡那張膚色有些深，臉頰消瘦，從脖頸兒露出的地方全是暧昧的痕迹，還有很深的咬痕。

頭發遮蓋住眼睛，在漆黑淩亂的發絲間，露出來無神裡透着倉皇的瞳孔。

陸溓甯從旁邊的架子上拿出來一個推刀，貼着李琰的頭皮開始推，不算細軟的發質，毛茸茸的觸感滑過李琰的臉頰，脖子，落到赤着的腳面上。

陸溓甯似乎很享受這個工作，他做的很細緻，哪怕他淩晨四點鐘才放過李琰，現在才不過早上七點鐘，隻休息了三個鐘頭，他表現得對這件事充滿耐心，甚至看起來興趣十足，他滿意地看着李琰被推得透着青的腦袋，望着鏡子裡的李琰，問他：“你覺得好看嗎？”

李琰其實很久沒睡好過覺了，他沒辦法在黑暗裡安眠，對于陸溓甯又過于神經質的恐懼，整個人陷入了一種無法思考的當機狀态之中。

陸溓甯在他身邊的時候，僅僅是克制住發抖就已經很困難，更何況是跟他去交流。

李琰隻能睜大着眼睛從鏡子裡看見陸溓甯的嘴一張一合，他不知道到底是嚴重的缺覺讓他聽不到陸溓甯的聲音，還是他過度緊繃的神經讓他有些無法理解陸溓甯到底在說什麼。

久久得不到回應的陸溓甯忍不住蹙眉：“講話。”

李琰似乎很怕陸溓甯皺眉的表情，這往往意味着他在不滿，而且很快就要發火。

他望着鏡子裡臉色已經有些沉下去的陸溓甯，很慌張得回答：“對不起。”

陸溓甯說：“不是這句！”

這句李琰倒是很熟悉，他可以通過陸溓甯的口型分辨出來，然後幾乎是條件反射的他回答出來另一個答案，他緊張的盯着陸溓甯在鏡子中的臉，磕磕巴巴地：“不想…我不想見…陳瑜。”

陸溓甯突然沉默下來，他看着鏡子裡還在緊張兮兮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李琰，突得心頭一堵。

那眼下是膚色都蓋不住的青黑，他看起來精神狀态很不好，平常的李琰會很少這樣跟自己對視，他會經常眼神閃躲。

于是陸溓甯決定寬容的，大發慈悲的不再逼問他，他伸手覆蓋在李琰的眼睛上：“你是不是想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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