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床上躺得難受,索性睡不着,便一掀被子,打算起來跟唐谷雨聊上二三句。
雖然他不大說話,但是,對她來說,光就看着他那張臉,心情也會變得十分愉悅。
剛把床帏掀開一個角,恰好看見月光通明的紙糊窗外似乎晃過一個模糊人影。
有人夜訪唐谷雨?
不會罷?世上竟有與花蝴蝶一樣無聊的人?淨喜歡挑月黑風高的時候來挑釁唐谷雨?她轉念一想,應該不至于,可能隻是其他弟子路過唐谷雨的門口而已。
不過,她現在可是躺在唐谷雨的榻上。有些事情,她和唐谷雨雖然自認清白,但在看客眼裡,便容易蒙上一層暧昧甚至是荒淫的氣氛。
保險起見,她還是把自己剛剛探出榻外的腳縮了回去。
就在床帏要拉滿的這一瞬,人影晃到了門口。一陣敲門聲響起。
……世上竟真有此等無聊之人。
唐谷雨擱下毛筆去開門。
門開的一瞬,白露差點被闖進來的一身淺粉色绫羅錦緞閃瞎眼。她忍不住又拉開一點床帏,一張十分熟悉的臉呈現在眼前。這張臉在月色與燭火的交輝下很是動人,粉面朱唇,明眸皓齒,楚楚可憐依舊。
正是當日差點把白露害死在碧霄間的謝杳。
被褥被抓出五道深痕,白露看到這人就來氣。
氣歸氣,讓她疑惑的是,謝杳半夜來找唐谷雨幹什麼?理所應當地聯想到上次造訪的許清明,猶豫地想,莫非宗門當中很流行深夜拜訪别人嗎?宗門中竟有此等無聊的風氣嗎?夜涼人靜,顯得談事情更有氣氛?
可是,謝杳跟唐谷雨有什麼好談的?
白露很想堵住耳朵不去聽他們說話。但畢竟,房間就那麼大,三人之間也就一簾之隔。他們的話還是止不住地往她耳朵裡鑽。
“你來做什麼?”唐谷雨神情淡漠依舊。白露根據唐谷雨的語氣判斷,他不是很想搭理她。
謝杳的聲音低低細細,“師兄先讓我進去嘛,外面如此危險,你不想看我明日屍橫在你房門口罷?”
白露心說你還挺聰明,知道唐谷雨不想搭理你,故意找個讓他無法拒絕的借口。
唐谷雨沒說話,走到桌前。
謝杳關了門,亦坐到桌前,開口道:“師兄應當知道,師父有意将宗主之位傳給你麼?他沒有後人,所以隻能從弟子中選人……”
唐谷雨冷冷道:“他有後人。”
謝杳反駁道:“唐小滿麼……娼妓子嗣,丢人現眼,毫無天分,一事無成,他于師父來說不過是人生一污點而已,算不得後人。”
她認真看着唐谷雨道:“隻有師兄你,即便沒有靈根也依舊出衆,師父不止一次說過,對你寄予厚望。”
唐谷雨沉吟道:“你想說什麼?”
“師父他已過中年,早些時候為了訓練弟子日夜不寐,幾乎把自己身體拖垮,如今不過空殼子一具,宗門易主指日可待。宗主之位,現下正被諸多弟子都觊觎着。”謝杳直白道。
白露順着她的話捋了捋。碧霄間乃是當今第一大的宗門,唐宗主卻沒有上得了台面的後人,所以隻能将位子傳給自己的弟子。而碧霄間百千弟子,幾乎個個都是出身名門世家。這些世家子弟一旦成了新宗主,就相當于空手套了座金山,能讓自己的本家迅速崛起,成為雷打不動的望族。
是以,這塊肥肉,誰都想啃一口。
謝杳繼續道:“弟子都有本家勢利支撐,師兄你不過是師父養大的一個棄嬰,即便是師父賞識也未必争得過他們。”
唐谷冷淡道:“所以呢?”
謝杳咬了咬下唇,眼神非常堅定,“謝氏乃是廣陵大族,師兄若願意與阿杳成婚,日後謝氏就可……”
白露驚得下巴差點掉下去,謝杳大半夜來找唐谷雨,居然是想聯姻結勢的?這種在話本裡看到過的橋段,而今竟在她眼前再現了。白露觀察到謝杳看唐谷雨的眼神,像極了自己看唐谷雨的眼神。
想不到謝杳表面上弱不禁風的,其實野心大得很,竟想同時抱得美男和宗門歸!
自然,白露自己野心也不小。她雖然對宗門不感興趣,可她對唐谷雨感興趣啊。想到這裡,心裡很緊張,萬一唐谷雨也喜歡謝杳呢?要是唐谷雨答應謝杳了呢?他們兩情相悅,那确實是無可厚非的一樁事……
唐谷雨打斷她:“不願意。”
白露松了口氣。
弱不禁風的謝杳沉默了一下,道:“師兄覺得,我是來這裡過問你的意見的麼?”
白露莫名其妙地想,不是過問意見,還能是什麼。
隻見謝杳纖纖細細的手指慢慢地,探到了自己的腰帶處,又慢慢地,解開腰帶,淺绛色的灑金外袍滑落至足邊,一件風涼的藕色裡衣驟然暴露在她的視野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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