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燃着炭火,可站在其間的人,都能感覺到那種明顯的低氣壓。有些膽小的更是頭都不敢擡,生怕招惹了陛下的怒火。
他們三個中間,南宮熾最熟悉的便是德馨郡主,他最受不了的背叛,也來源于德馨郡主。他兩片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雙眸子裡晦暗不明,天知道他有多努力才沒有直接伸手揮出去打她。
三個人都被押得跪在南宮熾面前,德馨發髻散亂,往日的金枝玉葉,如今卻是狼狽不堪。那靈虛觀觀主是最不鎮定的,一直垂着頭,像要努力把自己绻成一團,越不引起人注意越好。隻有那冷情,筆直地跪着,脖子挺得直直的,絲毫不懼與周圍的人對視,甚至在南宮熾看過來的時候,她還會投去一個挑釁的眼神。
南宮熾的注意力,成功從德馨身上轉移到了她身上。
“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苗疆現任的聖女,是或不是?”
冷情倒也沒訝異他會看出自己身份,道:“是又如何?”
南宮熾把玩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目光如束,打在她身上。“姜太醫說能驅動一日夢的,隻有那些苗疆的大人物。而這些人朕幾乎都見過,隻有你,一直深居簡出未曾來過京城。而且最近失去蹤迹的也隻有你一個,所以我才确定了你的身份。我現在問你一句,你老實回答,那味毒藥,可是經由你的手制作出來的?”
冷情自然知道他說的是哪種毒藥,她面上甚至顯出些許驕傲的神情來,道:“自然是我,除了我,誰還能将這噬心散強化得如此完美。”她話音未落,便有一隻茶盞沖着她的面門扔過來,她趕緊偏開頭去,這才避免了被熱水燙到的後果。
茶盞落地,碎瓷聲突兀地在殿内響起,卻無人敢上前撿拾殘片。
“解藥在哪裡?”南宮熾右手緊抓着扶手,再也顧不得矜持與儀态,怒喝道。
冷情放肆地笑了起來,邊笑便道:“沒有解藥,怎麼,皇帝陛下,親眼看着你的沈将軍一步步邁向死亡,這種感覺是不是很棒啊,哈哈哈哈。”
“我很佩服你,居然敢冒着牽連整個苗疆的危險,跟西突摻合在一起來危害我周國。不過也到此為止了,交出解藥,不然不止你,朕的軍隊會踏平你們苗疆,用你親族的血來祭旗。”
冷情猝然彈起上身道:“祭旗?若不是你們年年向我們苗疆征收那麼高昂的賦稅,我怎麼會被你們逼到這步田地。你可還記得十年前的冠羽山一戰,我們在山林間住得好好的,與世無争,若不是你們沖進來強征暴斂,我們的子民也不至于吃不飽穿不暖,到現在還掙紮在貧苦邊緣。我的父母也是被你的軍隊殺的,你可曾記得。”
“你們既然向我周國臣服,便自然要上交賦稅。而且朕上位以來,已降了好幾次稅。若不是你的父輩貪得無厭,偷偷勾結山匪劫殺我們的使臣,搶奪我軍的軍糧,也不至于招緻禍端。既然受我周國庇佑,你們便不該做出勾結西突,亂我國朝綱。”
“你再這麼說,也改變不了你周國軍隊殺了我父母的事實。向你下蠱,制毒入宮,都是我一人所為,與苗疆毫無幹系。我恨你們周國人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姿态,我恨你們這些權貴什麼都不需要做便可過得比我們好上百倍。我再告訴你一遍,噬心散沒有解藥,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解,你就算殺了我也問不出。”
“把她帶下去,嚴刑拷打,一定要給朕問出解藥下落或毒藥配方。”
冷情該罵的也罵了,正準備咬舌自盡,被後面抓她的禦林軍發覺,一把捏住她下巴,給她擰脫了臼。
冷情被帶下去後,南宮熾覺得身心俱疲,他轉回來看德馨,話未出口便已歎了口氣:“德馨,你真的讓朕好失望。”
德馨沒有說話。她現在跪在這裡,便說明她從此以後,與郡主身份,與榮華富貴,與她被世人豔羨的一切,都再無幹系了。
“你身為周國人,卻勾結外敵,你可曾想過,你這樣做,讓你的雙親如何自處?”南宮熾痛心疾首地問。若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自己這天真無邪的表妹,竟成了敵人的一份子。
德馨也終于算是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她扭轉過頭去,看着南宮熾,笑道:“他們要的隻是一個足夠聽話懂事的金枝玉葉,是不是我根本沒什麼幹系。他們從未考慮過我願不願意過這樣的生活,我又何必為他們考慮?”
南宮熾被她拿話堵了一下,一時竟不知要從何罵起。他竭力抑制着自己的脾氣,可還是能看見他額角暴起的青筋。
“那長歌呢?他與你又有什麼愁怨,你何必要同别人一起坑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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