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柄的花枝末端還沁着水珠,根莖散發着植物濃郁的清新氣味。盛珣是在之前将奶茶遞給小秋時就注意到,經由他的手再轉遞給對方的生鮮物品,似乎不會像對方說的那樣快速腐壞,在對方的碰觸下變成一團迅速喪失生機的“植物死屍”。
見小秋看着那支花,盛珣将它順勢遞過去,示意對方收下。
“來,收下。”他半開玩笑地說,“我用這隻花賄賂你一下,待會回頭你再陪我來這裡一趟,我們關注一下剛才的‘小東西’好不好?”
長莖的花朵被鬼怪接了過去,他白到幾乎透明的瘦長手指捏住花枝,大概是個表示收下賄賂的意思。
盛珣又看了一眼那已經空空如也的窗戶,他帶着對方繼續往辦公樓走,在邁步踏上老辦公樓的樓梯台階時,忽然便聽見小秋在身後說:“不用賄賂。”
小秋偏冷的嗓音從後方傳來,很認真地說:“隻要你想,我就會陪你去的。”
鬼怪像是思考得很慢,到他們都又走出了很遠,才梳理清楚自己先前的想法。
不過他雖然說着不用賄賂,卻也沒有要把那隻到手的花又還回來的樣子。
盛珣回頭看他一眼,不知道怎麼,就覺得小秋話中還有話。
不用賄賂,意味着那隻花不能算做是開玩笑下的“賄賂金”,它就是專門送給對方的花——是還有這樣的一層意思麼?
盛珣為這個忽然蹿進腦中的念頭想的略微出神,都沒留意自己已經踩上了最後一階台階,是在直直地朝前走。
正前方一扇辦公室的大門恰好打開,裡面走出一道人影,一擡頭看見盛珣,就快言快語地道:“我正說要到走廊的窗戶那邊去看看,看你是不是才幾年沒回來,就把來辦公室的路怎麼走都忘了,怎麼從校門口走過來居然要這麼半天?”
那走出來的人恰好就是盛珣老師,帶了他三年的班主任,對方一見面便抖落的話跟盛珣之前猜得都大差不離,帶着一股來自熟稔師長的“夾槍帶棒式”的打趣勁。
盛珣迅速回神,抱歉地笑笑,說了老師好久不久,又趕快把花遞過去,力求用花來彌補一下自己在時間上的拖沓。
“人記得回來看看就好,還帶什麼花。”年逾四十的女老師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實際上,這位老師和剛才說“不要賄賂”的小秋隐隐有着異曲同工之妙,都還是又将盛珣的花給好好抱好了,接着便面上浮現出舒心的笑容,将花和她久等的盛珣都引去了辦公室裡。
目前明面上是假期時間,但所有經曆過高考的人都心知肚明,寒暑假永遠少不了補課,隻有高一高二高三分别補多久,補多少的區别。
假期的中學校園裡也永遠留有一批老師和學生,不會缺乏人迹。
盛珣被當年的班主任領進辦公室的時候,就發現,辦公室裡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桌子都是滿的。
角落裡一張辦公桌前還站了兩個女生,其中一個腦袋深深地低下去,另一個攬着她的後背,低着頭的女孩似乎是在哭,而面前的老師面露愁容,不斷揉着眉心。
“不然我們還是聯系一下家長,然後讓你回家休息兩天,好嗎?”
“真的别給自己太多壓力,你是精神太緊張了,我們就給自己暫時放個小假,課程的話同學和老師之後都會幫你補的,你就先好好回去緩解一下壓力,你說行不行?”
盛珣班主任的桌子離那位老師還有一段距離,那位老師的聲音也稱得上輕言細語,像是唯恐使面前情緒低落的女孩進一步受刺激。
但辦公室這會很安靜,盛珣的耳朵又還算靈敏,他無意之間把那邊的談話聽了個全,女班主任注意到他視線的方向,也往那邊看了一眼,面上的笑容就斂起來一點,沖盛珣比了個讓他别看了的手勢,再輕輕朝他搖頭,歎了口氣。
“那邊的小姑娘才高一。”班主任輕輕努了下嘴,“可能對自己要求太高,家裡也管得又嚴又緊,結果最近狀态越來越不好,精神承受了很大壓力,聽說都還出現了幻聽。”
盛珣一頓:“幻聽?”
“對。”
年長女性在教學上嚴格歸嚴格,但在學生的生活細節上,又有着非常強的同理心與共情力。
她自己往那邊投去一瞥,神色變得不太忍心,放輕了聲音:“她半個月前就哭着來過辦公室一回,聽他們老師說,她在宿舍裡出現幻聽,聽見有人在唱兒歌,唱得她整晚睡不好覺,人緊接着也一天天的看着憔悴下去了。”
班主任桌對面是另一位年輕教師的工位,她一不留神聽到了這邊的談話,就也壓低聲音插了一句嘴:“聽說那首兒歌是泥娃娃,小姑娘上次來時還唱了兩句,哎呀,我那個雞皮疙瘩起的,以前從沒有覺得這兒歌有這麼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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