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俱樂部開展活動沒多久,随着曾公開譴責伏地魔的、擔任魔法部副部長的混血巫師住宅上方出現令人不安的黑魔标記,副部長一家全部不幸遇難,明面上伏地魔所領導的食死徒陣營和魔法部正面開戰。不過暗地裡誰都知道,這實際上是伏地魔和鄧布利多的比拼,隻不過鳳凰社隐藏得很好,伏地魔一時半會還沒法拿它怎麼樣,于是将目光轉向了魔法部——他需要一個聽命于自己的傀儡部長,不過顯然敏坎不符合這點。
在事情發生的第二天早上,布拉基便收到了莉莉安寄來的信,布拉基将盤子推到一邊,對西裡斯擺了擺手,西裡斯會意地将頭湊過來,兩人一起讀着莉莉安傳來的情報。
早晚會發生些什麼,也必定會有頭鐵愚蠢的巫師成為伏地魔正式發起進攻的炮灰,布拉基早就有心理準備,可當真正看到莉莉安的描述時,他還是沉重無比,感到胸口有一塊大石頭壓在胸腔處,一呼一吸都是困難。
黑魔标記——伏地魔和食死徒們習慣在殺人後在他們屍體的上方留下這樣的印記,但現階段很少有人見過,莉莉安在信裡非常詳細地描述了它的模樣。那是一個碩大無比的骷髅,由無數碧綠色的星星般的東西組成,一條大蟒蛇從骷髅的嘴巴裡冒出來,像是一根舌頭。它在出現後會越升越高,一團綠瑩瑩的煙霧發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襯托下,就像一個新的星座——帶來死亡和不幸的星座,隻是瞥一眼就讓人脊背生涼,仿佛被毒蛇盯上似的冷汗淋漓。
副部長一家死得很慘,幾乎是被活活折磨死的,沒有人知道他們生前受了怎樣的酷刑,或許是鑽心咒吧,那是食死徒們最愛的手段。
後面則是彙報了布拉基安排給她的任務進度,比他們預想的都要順利,無論是購買置辦房屋還是讓他們陣營中一些混血巫師和麻瓜出身的巫師帶着家人入住——沒有人會想在自己家上空看到這樣的标記,這是毋庸置疑的,既然布拉基好意想要盡可能保護他們,他們自然也不會拒絕。莉莉安說房子一共有五層——她把一個小型辦公樓買了下來,内部都換成了房間和衛生間,用無數次無痕伸展咒将它變成了容納兩百人住下都沒問題的模樣。
這是一個好消息,一定程度的撫慰了布拉基因看到副部長死去消息時的沉悶心情。莉莉安寄來的是一次性的信紙,布拉基全部閱讀完後它便自動化為灰燼,西裡斯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看他緊皺的眉頭和隐藏怒火的眼神便清楚,他的内心十分不平靜。
布拉基下意識想要開口安慰他——就像之前那樣,但是他張開口才發現,在這樣整個巫師界的災難面前,任何安慰都是白費。于是他隻是在桌子下面悄悄拉住了西裡斯的手,輕聲對他道“我們會赢的,西裡斯,我們一定會赢的。”
布拉基微涼的手心再次輕而易舉将西裡斯有些煩躁的内心安撫下來,他說不清看到副部長一家慘死家中的信息和令人望之生怖的黑魔印記相關描述是怎麼樣的心情,同情,惱怒,還是悲傷?或許都有,不過西裡斯感到焦躁的理由是源自一種責任和不安——他認為自己應該做些什麼,并且他們已經做出了些什麼,然而即便如此也無法阻止一個生命的流逝。
戰争是要死人的,西裡斯無比清楚,如果死的是食死徒,他隻會拍手叫好,可他如今是真情實感地為素未謀面的副部長先生感到難過。就當是為了日後巨大和平所做出的犧牲,西裡斯很想這麼安慰自己,但是每一條生命都是無辜的,如果今日喪命的是他的朋友或是……他不可能再保持這樣的想法,隻是想想他就坐立難安,自欺欺人的安慰沒有任何用處,他現在能做的隻有盡快擔起更多責任,盡量護住更多無辜的生命。
這就是布尼說過的,所謂“幸福之人”的責任啊。
西裡斯緊緊回握住布拉基的手,對他笑笑,道“是啊,我們一定會赢的——帶着他們的份。”
帶着這些已逝之人的份,他們的命不會白白丢掉的,總有一日他們要這群草菅人命的食死徒和伏地魔付出代價,在此之前,他們會擔負起他們的希望。
外界的巨變沒有帶給霍格沃茨多大的變化,表面上來看這裡仍是巨大的保護所,裡面的小孩子們似乎接觸不到正面的戰争。但地位是會随着時局而改變的,一些食死徒的子女仗着在外跟着伏地魔而勢不可擋的自己父母,趾高氣昂地用鼻孔看人,對待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同學們用盡一切刻薄的話語,以看到對方扭曲或難堪的表情為樂。
布拉基偶爾也會被他們說兩句,不過他們還是畏懼布拉基的權威和實力,一些難聽的話隻在私下裡嘟囔兩句,都是些無聊的純血理論,身為混血卻是拉文克勞繼承人的他自然會被他們這群高貴的純血所不滿。毫無新意的說辭,和自己沒正式成為霍格沃茨的學生前聽到的沒什麼不同,布拉基有些興緻缺缺,隻要不舞到他面前,他也懶得搭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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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裡斯在跟着布拉基一起路過時看起來冷靜無比——如果忽略他眼神中翻滾的怒意的話,在布拉基不知情的角落裡,“掠奪者”重出江湖,這些暗中說過布拉基壞話的巫師都沒有逃過再次被發現時是鼻青臉腫的在走廊裡挂着的樣子。布拉基自然知道幕後真兇是誰,或者不如說,除了斯萊特林的兩個級長以外,他們幾個級長都一清二楚,斯萊特林級長巡查無果要求他們幫忙時,衆人都以各自的方式或敷衍或拒絕了——就連莉莉也不例外,她還記着被打的這幾個讨人厭的斯萊特林大聲地喊她是泥巴種呢!
最後這件事以懸案草草結尾,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皮皮鬼的惡作劇,布拉基也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什麼都沒有說,西裡斯見狀松了一口氣,在背着布拉基報複别人的時候總是會莫名其妙的緊張,雖然他清楚憑借布拉基的聰明才智不會查不出來是他們“掠奪者”動的手腳,不過這件事的結果和他近乎于默認的态度卻是對西裡斯最大的鼓勵。
在被“掠奪者”瘋狂報複了幾次後,這些純血小巫師們終于消停了起來——當然,這隻是表面的,背地裡他們陰陽怪氣多少小巫師無從查證,布拉基他們的态度也是隻要不鬧得太大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種現象隻要伏地魔還興風作浪一天,就無法遏止一天。
沒過多久,考試結束後便宣告六年級結束,今年的晚宴氣氛有些奇怪,不像往年一樣輕松而吵嚷,空氣中多了幾分凝重和惶惶不安——放假便意味着要從象牙塔中直面地感受到伏地魔所帶來的壓迫了,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這絕對不算什麼好消息。
西裡斯和布拉基并未感到一絲不安,假期對于他們來說是可以大展拳腳的機會,他們已經确認畢業後就會進入魔法部工作,根據比他們長了一年的希羅爾的經曆來看,這個假期他們就要跟着前輩學習一些事情了,他們的頂頭上司都是自己人,商量事情也會更容易些。
西裡斯和布拉基同弗立維教授商量過了,他們打算假期在布拉基新置辦的房子裡度過,弗立維教授雖然有些不放心,但也清楚他們在那裡是安全的,有一些緊急情況也好同部下商量,他再三囑咐讓他們在魔法部緊跟西西弗莉娅和希多爾克,無事不要離開宅子,這才依依不舍的應了。
下了車站,來接西裡斯和布拉基的是安托莉亞,她為了方便與人聯絡和情報集中,搬離了邁克萊爾德祖宅搬進了麻瓜市中心的新房子,安托莉亞神色輕松,看上去和之前沒什麼差别,笑着和他們說“就像是集體宿舍一樣溫馨”,如果不是她眼下一圈的烏青和眨眼前一晃而過的疲憊,布拉基和西裡斯真的會以為她是大心髒選手。
安托莉亞用移形換影帶兩人進入房子裡,分别遞給他們兩人一把鑰匙,帶着他們向三樓走去“預防萬一,你們兩個還是住一起比較好,發生什麼也能有個照應,盡量不要離開房子,到時候母親和希多會來這裡接你們的。”
西裡斯和布拉基自然沒有異議,他們知道就算在這裡也不能保證是百分百安全的,他們兩個在一起住确實方便互相照應,而且他們也很樂意和對方時刻都在一起。
正如安托莉亞所言,房子的内部就像是一個個獨立的宿舍——畢竟是由辦公樓改造成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内改造成這副模樣已經讓人出乎意料了,該說不愧是行動能力超一流的莉莉安親自動手的嗎。每個房間内也被施加了無痕伸展咒,因為有些巫師是有家眷的,這樣即便是一家五口也不會覺得擁擠。
“你們的房間在三樓右手邊倒數第二個,每個房間都有獨立衛浴,三樓目前除了你們以外沒有人入住,那些房間是給姐姐他們留的,不過他們不經常來這裡住。我住在五樓,克裡克斯先生和夫人住在四樓,由克裡克斯夫人負責掌管生活品,你們需要毛巾或者是被子之類的都可以找她。會議室和情報中心都在五樓,有要緊事需要大家在會議室集合的時候,房間裡會閃爍起紅色的燈。”
安托莉亞為他們講解着,途中他們碰見了一些行色匆匆的巫師,他們在看見布拉基後都感激又崇拜地停下來問好,表達自己對他的忠心和感謝,又同安托莉亞和西裡斯輕輕點了點頭後才繼續離開。
在自己的陣營中,布拉基的人心和威望都是頂峰的,住在這裡的巫師們沒有像是邁克萊爾德或是沙菲克那樣深厚的家底,如果沒有布拉基的仁慈,他們每天回家都要擔驚受怕,生怕在自己家上空看見代表着絕望的黑魔标記。即便這些巫師是立下過赤膽忠心咒的、絕對對布拉基忠心耿耿的,但也隻是因為受過拉文克勞女士恩惠想要報恩的緣故,而如今他們卻是實實在在的想要單純為布拉基效力,凝聚力是不可同往日而語的。
看到布拉基被這麼多人崇拜着,西裡斯發自内心地感到驕傲——他的布尼,就該受到所有人的尊敬和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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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二人帶到他們的房間後,安托莉亞就離開了。房間布置得很簡單,基礎的家具什麼都有,就和霍格沃茨的宿舍差不多,布拉基和西裡斯都不是挑剔的人,一邊收拾着自己的行李,一邊聊起今日的事情,期間安托莉亞敲了一次門,送來一厚摞的文件,西裡斯光是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就有些頭皮發麻,布拉基則是坐到書桌前一點點認真閱讀起來。
“真希望我能幫你分擔點什麼。”西裡斯将兩人的衣服放到衣櫃裡,道。
布拉基道“你已經在幫我了,西裡斯。對了,來看這裡——安托莉亞弄來的伏地魔最新發表的純血理論,我一向對這種沒什麼邏輯的東西不太擅長,你可以幫我分析一下嗎?”
西裡斯笑道“樂意之至。”
作為擁有着整個巫師界最嚴格純血觀念的布萊克家族的前繼承人,西裡斯即便再對純血理論嗤之以鼻,對此也算是了解不少,伏地魔隻不過是在原有的基礎上又加了一些東西——讓混血和麻瓜臣服于純血的理念。
布拉基至今仍未搞懂純血理論,在他看來這是毫無意義、毫無邏輯的東西,不可能有巫師是絕對純血的,不然在這巫師生育率越來越低的社會中這個家族早就消失了,這樣自我欺騙的東西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即便再不理解,布拉基也得分析分析,試圖從中找出伏地魔下一步的動作。
“我知道從一開始他就把注意打到了麻瓜身上,但沒想到他的野心這麼大。”布拉基頗感頭疼,捏了捏眉心道“真是想讓全天下都亂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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