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大多數不明白實情的人之一的姜炳:“”現在想想陳導那部電影真是白拍了。
“你還是沒有說到五雷令啊?”姜炳突然想起來,嶽江說了這麼一大堆完全沒有解決自己開始時的問題。
“這就要繼續往下說了,姜雲煥的第二個宏願,他要滅盡八大妖王。”嶽江說到這又看了一眼姜桦,妖王的實力太強,他沒有辦法直接看破對方的原型,所以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八大妖王裡的哪個。
姜炳也忍不住看了一眼姜桦,如果姜桦是這八大妖王之一的話,那姜雲煥想必跟他是死敵一樣的關系。不知道失憶的妖怪聽這段曾經的過往是何感受。
但姜桦一直沉默的聽着,聽到姜雲煥要滅盡八大妖王也沒有動容,平靜的好像此事跟他完全無關一樣。
“能成妖王者,除了天賦卓絕以外,性格更是奸險狡詐,一個都難以對付,更何況是八個呢,即便姜雲煥已經是天下道術第一人,他也無法做到。所以他想了個辦法。”嶽江賣了個關子才繼續道:“在尋得定水珠後的第三年,姜雲煥31歲,他重回關山,設下陣法聚集山間靈氣,以人力催生出了兩件不次于定水珠的神器。”
“其中之一就是”嶽江看向姜炳。
姜炳了然:“五雷令?”
嶽江點點頭:“沒錯,五雷令可召喚九霄雷霆,另一件是烈風劍,此劍可斬烈風,劍身周圍更是環繞着一刻不息的狂風,風聚為刃,劍雖隻有一把,但每一次揮劍都可以帶動無數風刃一起斬切目标,無形的風刃避無可避,是真正殺敵的利器。”
“雷霆是天下邪魔的克星,實力不足的小妖光是聽到雷聲就會被吓的肝膽俱顫,他又有烈風劍在手,八大妖王自然是手到擒來,這回,他僅僅用了一年就完成了這第二個宏願。八大妖王實力強大,同時也非常自負,他們各自呆在自己圈定的地盤,一般不會來往。姜雲煥短時間内逐一擊敗五大妖王後,剩下的三個終于意識到了不妙,他們聚集在燕山,合三大妖王之力跟姜雲煥展開決戰。”嶽江看着姜桦道:“結果當然是失敗了,燕山之戰後,八大妖王全部被抓,姜雲煥在荒漠惡境之地設下天下第二大殺陣——十絕陣,封印了這些妖王。閣下想必對這段曆史比我知道的清楚吧?”
他話裡話外有點挑釁的意思,看來對自己剛剛差點被妖怪掐死的事還記恨在心。姜桦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姜炳:“”又來了。
他側了側身,擋住姜桦看向嶽江的視線,轉移話題道:“天下第二大殺陣?那他為什麼不用第一大殺陣?”
嶽江果然被他的問題帶走,思索了下道:“第一殺陣是九轉歸一絕殺陣,不符合當時的情況嘛,這個陣法是單體攻擊,十絕陣是群體攻擊,姜雲煥将十大妖王封印在十絕陣内,陣法日夜運轉吸取陣中妖魔的妖力,直到陣中所有妖魔魂飛魄散,陣法才會停止。”
姜炳突然注意到了他話語中的矛盾:“等等,你剛剛還說八大妖王,現在又說十絕陣裡封印着十大妖王?”
“确實是八大妖王,但是十絕陣必須有十個實力相當的妖怪才能陣成,姜雲煥又抓了天下無數實力不足的小妖,用數量彌補了質量,填了一個空缺,而這最後一個空缺嘛,他用了一個叛投人類的妖怪。這個妖怪也是奇怪,無名無勢,之前從未在天下闖出什麼名号,憑空出現,但是卻擁有妖王級的實力,别的妖王都跟人類勢不兩立,他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做了妖族的叛徒,加入了人類的陣營,燕山之戰中,其實姜雲煥差點死在那三個聯手的妖王手上,幸好有這個妖族叛徒在他身邊救了他一命。然後姜雲煥轉頭就把這個妖怪跟其他妖王一起封入了十絕陣。”嶽江聳了聳肩:“雖然這樣做有點不地道,不過到底是妖怪,種族敵對在前,用不着講什麼江湖道義。我們稱之為十大妖王隻是講起來方便。”
姜炳心裡一個咯噔,他悄悄側眸觀察了一下姜桦的表情,根據姜桦之前所說的回憶起來的記憶片段,給這個妖怪取名的人很可能就是姜雲煥,那姜桦應該就是嶽江口中的那個妖族叛徒,幫助姜雲煥滅盡八大妖王,失去利用價值之後被姜雲煥用來填了十絕陣。
雖然作為人類他不應該質疑姜雲煥的所作所為有什麼不對,畢竟姜雲煥做的一切都是了天下蒼生。但是姜炳注意到姜桦低着頭,雖然看不清神情,但他仿佛已經腦補出了妖怪沮喪的神情,他内心忍不住小小的唾棄了一下這位人族英雄,做的事太不地道。
嶽江沒注意到姜炳的小想法,他總結道:“你誤入的那個月牙泉應該就是十絕陣的所在地,其實多年來一直有道門前輩前往尋找這座殺陣,隻是一直全無蹤迹,沒想到姜雲煥設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結界。千年下來,十絕陣漸漸松動,妖王出逃,你旁邊的那個,應該就是出逃的妖王。”
姜桦擡起了頭,他倒是沒有一臉沮喪,反而皺着眉頭,似乎在思索着什麼。
姜炳同樣也在思考,他注意到了一個問題,他問了出來:“可是,姜雲煥既然已經抓了八大妖王,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反而多此一舉的設下十絕陣,讓他們千年後出逃呢?”
嶽江:“”他又被噎住了。事實上,這個故事都是前輩們口口相傳下來的傳說,十絕陣又一直全無蹤迹,有些人甚至根本不信有這件事,直到今晚的妖境展開,季東算出十絕陣破,大家才意識到傳說确有其事。
而傳說嘛,大家自然也就是當故事聽,根本沒人去想過姜雲煥為什麼沒有直接殺死八大妖王,反而将他們封印。
所以嶽江被問住了,他支吾道:“因、因為反正師祖這麼做一定是有理由的!姜雲煥是何等聰明的人物,他怎麼會沒預料到這些!”他因為不出個所以然,幹脆選擇盲目的相信姜雲煥。
姜炳:“”嶽江這副理直氣壯的樣子讓他想起來自己的某些腦殘粉。反正不管怎麼樣,偶像的話一定是對的,偶像的屁都是香的。可惜姜炳自己知道自己的屁還是不大香的,所以他對于嶽江的話持懷疑态度,姜雲煥是個聖人又怎麼樣,隻要是人,他就難免會犯錯,說不定真是他腦抽了沒想到千年後陣法會松動。
“事情因果我已經講完了,千年前的事,我管不着,但是,現在,妖王閣下,你既然逃了出來,隻要你能夠遵守人類和妖族之間的合約,我們也不會對你動手。”嶽江捏緊了掌心的黃符,他的肌肉繃緊,謹防對方發難。
千年間,天地靈氣衰減,道術傳承一度斷絕,當今的道士實力跟千年前是萬萬不能比的,第十五代弟子姜雲煥可以收服八大妖王,他身為山外山第三十一代首席大弟子,實力在同輩之中也算前幾,但是他面對這個逃出十絕陣不久,元氣大損的妖王卻并沒有多少勝算。不然若是有選擇的話,他哪裡要管這個妖王守不守約,直接抓住封印回去拉倒。
姜桦敏銳的察覺到了嶽江散發出的敵意,他心中的疑問因為記憶的空缺百思不得其解,又被對方打斷了思緒,妖怪一向平靜的内心再次升起怒火。
眼看着大戰就要爆發,察覺不妙的姜炳眼疾手快的做了一個動作,他在嶽江目瞪口呆的眼神中胡亂揉了揉姜桦的頭,把妖怪的短發揉亂了才罷休。
姜炳面帶微笑,他終于還是如了願。
嶽江:“”他都不知道該說這個人是不知者無畏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随便撿了個妖怪還養在身邊,得知對方是殺人如麻的妖王後非但不怕,反而還上去撩老虎的胡須,簡直是找死!
但詭異的是,剛剛還殺氣凜然的妖怪被姜炳這胡亂一通揉,竟然真的又平靜下來。
嶽江:“”真是出鬼了!他這麼多年的道術都白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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