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曹丕找了個别的理由:“鼓槌被木蟲蛀蝕,已拿去重修……”
說完不免産生新的頭疼:祢正平已注意到鼓槌,下次經過司空府的時候會不會看那鼓槌在不在?若是不在,豈不知道自己騙他?除非回去就讓門衛把鼓槌挂回去。可要是就這麼把鼓槌挂回去,他爹(曹操)那邊怎麼交代?更何況……要是讓祢正平看到那隻鼓槌,萬一他心血來潮,再次起了“擊鼓罵曹”的興緻怎麼辦?祢正平好端端的怎麼會注意到門口那面鼓旁邊有沒有挂着鼓槌,莫非他今天就起了興緻,想要敲一敲,罵一罵?
恐怖的疑問如雪球般越滾越大,曹丕隻想找個話題帶過此事,把鼓和鼓槌從鄭平腦中清理幹淨。
他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就聽鄭平不無遺憾地道:“如此,倒是無法擂鼓了。”
一聽鄭平果然想要擊鼓,曹丕心中立即拉響警鐘。
鄭平注意到他比剛才緊繃了一小絲的脊背,早已将事情的前因後果摸得七七八八。
他特意道:“沒有鼓槌倒也不妨事,可以找個看不順眼的人,拿他的頭當槌,照樣能将衙鼓敲得震天響。”
鄭平這番話恰好切中曹丕不為人知的夢境,讓他回想起夢中被某狂士支配的恐懼,抑制不住地打了個寒噤。
随即曹丕想到,他與祢衡沒什麼恩怨,相處還算有驚無險,這“看不順眼之人”,指的自然不是他,而是曹操。
曹丕心有戚戚焉地在心中給自己老父默默點了個蠟。
他終究不好再在這個話題上接茬,忙借着前方疾跑而過的一隻獵物,赫然道:“前方有一隻雲獐,我們且比試一番,看誰先獵中它。”
說完,揚鞭策馬。
曹丕所駕之馬飛一般地沖了出去。
鄭平見曹丕如此心急,沒有與他争搶,而是又一次折了箭镞,握在手中,随即打馬向前,往獵物出現的地方趕去。
可他隻夾了一記馬腹,便覺情況有些不對。
他并未揚鞭,隻用正常的馭馬之術駕馬,馬沒有收到别的刺激,卻像是被什麼激出了脾氣,顯出幾分躁動不安。
鄭平正試圖讓馬平靜下來,電光火石之間,他想起曹丕那匹飛一般沖出去的黑馬,立時目光一變,駕馬往曹丕消失的方向趕去。
第50章狂士楚歌
胯下的馬鼻息漸重,幾乎不受掌控。
鄭平一邊策馬,一邊用特定的手法梳理馬頸部的鬃毛,待馬的情緒稍稍穩定些,他加快馬速,全力往前方趕。
他沿着曹丕離開的方向一路行進,向東行了小半裡,并未尋到曹丕的蹤迹。
他勒馬急停,立刻返回。
回到半程,正好迎面碰上遠遠綴着,随他行列的曹家護衛。
那護衛見他去而複返,連一絲停頓也無,策着快馬與他們錯身而過,不由一齊勒馬,揚聲大喊:
“處士,何以疾行而歸?”
鄭平無暇訴說緣由,騰出一隻手做了個讓他們跟上的手勢,一邊駕馬一邊掃視路道。
終于,他在中途的北側草叢中發現幾個深淺不一的馬蹄,立即調轉馬頭,從那處埋在雜草之間的小道中央穿了過去。
伴着布料與草葉窸窸窣窣的摩擦聲,鄭平橫穿草圃,進入另一條大道。
他又駕馬跑了小半裡,終于在視野中看到熟悉的身影,還不隻一個。
在道路一側,寬闊的草場中,曹丕與郭嘉各騎着一乘暴烈疾馳的馬,俯身挨着馬背,不時勒緊缰繩,控制瘋馬圍着草場打轉,防止瘋馬沖入林中。
随行再側的護衛一個個焦急如焚,意圖打馬上前相救。
然而曹丕二人的馬實在瘋得厲害,不但跑得極快,還不時晃動頭頸,橫沖直撞,幾乎全然失控。這讓護衛投鼠忌器,擔心貿然闖入,不但救不到人,還有可能刺激瘋馬進一步發狂,更有可能被瘋馬當做攻擊的目标,以極緻的速度撞得玉石俱焚。
一時之間,不論是曹丕二人,還是随行的護衛都陷入兩難的境地。
救不得,也難以再做堅持。
因為此時的馬具還不及後世完善,輔助騎射的腳蹬并非後世的金屬環扣,而是一個系着竹片的布條,能輔助騎者上馬,但不能很好地發揮固定的作用。
再加上曹丕年歲較小,即便比同齡人高健,終究抵不上強壯的成年人,哪怕有出色的騎術在手,在座駕發狂的情況下,他隻能握緊缰繩、加緊馬腹,勉強保證自己不在短時間内甩下馬。但要在最快的時間内讓發狂的馬停下并予以制服,着實有些困難。
再看另一側的郭嘉。哪怕秦漢的士人講究一個文武兼修,對武藝并無興趣,隻講究一個強身健體,把六藝練到水準線的郭嘉,身體素質僅比尋常人高出一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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