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息白的右手手指到手肘的那截距離,一整條小臂,已經完全不見了,地上甚至都沒有看見他的血肉骨頭,斷臂處有一團小小的赤金色流水般的火焰,歐洋知道,那是他家主子的赤焰鎏金。
那是他見過的最可怕的東西。
燕息白在地上不停地翻滾痛叫着,那火焰根本打不滅,并且歐洋知道,就算他跳進湖裡,火焰都不會滅。不管燕息白怎樣掙紮,火焰都一直以一種緩慢卻不容反抗的速度,像火蛇一樣,将所到之處的身體,連骨帶肉,全數吞噬。
連灰都不剩。
歐洋不自覺地咽下口水,他聽聞過被陸謎以這種方式‘教訓’過的兄弟,那滋味簡直生不如死,比火燒還難受,就仿佛是将被燒融的鐵漿灌鑄的感覺,體驗過半刻鐘,連命都要去掉半條。
并且這赤焰鎏金使出來之後,普天之下,隻有陸謎一人能讓它熄滅,不然,它就隻會将附着的生靈一一焚盡,方才罷休。
歐洋将目光從燕息白身上移開,畏懼地轉向陸謎:“......主子,要了結了他嗎?”
“不用,”陸謎的眼神霜寒如冰,透着濃烈的恨意,千刀萬剮都難解心頭之恨,“你在這裡守着,任何人都不許碰他,也不許提前殺了他,等着鎏金一點點将他燒幹淨,燒成虛無為止!”
歐洋背脊泛起一股寒意:“是!”
待陸謎抱着那位景王爺離開之後,他便在此處聽了、看了燕息白整整一個時辰的哀嚎與掙紮,赤焰鎏金在陸謎的有意控制下,蔓延的速度極慢,并且陸謎在走前,又在燕息白的另一隻手和兩隻腳上送了三道赤焰鎏金,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簡直宛如地獄,連歐洋這種見慣了殺伐的人都覺得殘忍。
可他更不敢違背陸謎的命令放了這人,赤焰鎏金的滋味兒,他連想想都覺得呼吸困難,更别說惹怒了陸謎、讓自己成為下一個燕息白來體驗這滋味了。
哦,他還忘記了,就算他心軟,他也滅不了這火......
深深歎了一口氣,歐洋同情地看着地上已經少了幾乎一半身體的燕息白,喃喃道:“怪就怪你以前作惡多端,唉,還是趕緊痛死吧,早點痛死也算是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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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源被陸謎的人從藥王谷連夜趕路拖來都城時,心裡确實是有些怨氣在的,但等去到景王府看到床上躺着的那個人時,就驚到隻顧着吸氣了。
他行醫幾十年,救過不少重傷垂危之人,卻從未見過傷成這樣的。
最關鍵的,是這人氣息弱成這樣居然還沒死?
醫者望聞問切,梁源看一眼便覺得不可思議,把上脈之後,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病人的體内已經被折磨得一團亂了,并且還有不知名的毒素在四處遊走,不斷摧毀着那些本就已經沒有多少命數的内髒和經脈。
梁源摸着燕其的脈搏沉思片刻,臉色複雜地看了一眼陸謎,輕輕歎氣,從随身攜帶的醫箱裡拿出一根銀針,嚴肅地低聲說了句:“得罪了。”
便在陸謎焦慮的眼神裡将銀針朝着燕其的一個穴位刺下去。
“唔......”
一聲細微的呻吟從燕其的口中溢出,陸謎死死地看着床上那人睜開了那雙原本魅惑如妖的眼睛。
鴉羽似的睫毛顫抖撲朔幾下,随即又痛苦地緊緊閉上,下唇被牙齒咬得破開一條裂口,绯紅的血染上慘白的唇。
“燕其......”陸謎迎上去,小心翼翼地俯在他身前,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
燕其恹恹地擡了擡眼皮,看到是他,嘴唇微微翕動兩下,卻沒力氣發出聲音。
他感覺到一滴滾燙的水珠從陸謎的眼眶裡落到他的臉上,聽到他幾近破碎的聲音。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太蠢,是我不好,是我沒腦子,以前沒能保住家人,現在還害了你......燕其你不要睡,不要睡......你睜眼看看我好不好,隻要你好起來,要殺要剮都随你開心,好不好,你再堅持一會兒,燕其......”
是啊,你真的好笨,沒腦子,而且我們第一次的體驗一點都不美好,還一聲不吭地走了害他被燕息白抓住,燕其無力地眨眨眼。
......可是要殺要剮什麼的,他也舍不得。
他的小豹子煎熬了三年,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獨自一人,扛着那麼多苦難和壓力,吃的苦一點都不比他少,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雖然很想湊他一頓,但還是......
......舍不得啊。
燕其用盡自己全身僅剩的最後力氣擠出一抹笑,在陸謎驚恐的眼神中、在意識徹底陷入無邊無限的黑暗前,輕輕地說出了他最想告訴陸謎的話。
——“沒關系......我原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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