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沈源,笑容突然轉為yīn戾,美玉般的雪白額頭浮現怨憤的绯紅,在夜色下越發顯得妖異諷刺,“說起來,欺淩bī死弱女子,也算是我們侯府的拿手本領吧。”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沈源被說中心頭最隐秘的痛處,整個人連腦袋都轟然一聲漲大,又驚又怒之下,頓時失态低喝出聲。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而已,父親是不是想到了其他類似之事?”
廣晟仍然笑得燦爛,幽黑雙瞳卻宛如沉入魔淵般深不見底,讓對面的沈源心中咯噔了一下。
他到底,知道了什麼?
就在兩父子僵持之間,隻聽外間有随身仆役匆匆跑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禀二老爺,晟少爺,朝廷有恩旨下來!”
沈源一愣,目光瞥向廣晟,口中問道:“是給誰的?”
“是、是給晟少爺的。”
那仆役當然看到現場氣氛古怪,但也隻能硬着頭皮說了。
沈源眉毛一揚,心中更加狐疑:今日宮裡宣召這逆子前去,剛回來就又有旨意嗎?
他無法可想,隻能眼睜睜看着廣晟抱着人回房,更衣,與衆人一起聚集前堂,開香案接旨。
一篇骈四俪六的聖旨念完,兵部的文書和印信勘合也由中官和使者帶來。衆人屏息凝神,都覺得不可思議——這個一向遊手好閑、被衆人忽視的二房庶子,竟突然有了這麼大的出息?!
武略将軍兼旗手衛副千戶!
前者乃是從五品的虛銜,卻生生把副千戶的正六品又帶高了一層,再加上是在旗手衛,那簡直是天子親軍之中的嫡系,毫不費力就可以平步青雲啊!
當今乃是馬上成就的天子,雖然注重提拔殿閣學士以供中樞參謀,但心底裡仍是重武輕文的,有多少勳貴武将都是在他近前親軍之中脫穎而出,從戍衛帝側打熬得qíng分,封了世襲爵位得了丹書鐵卷。廣晟還這麼年輕就到了這個位置上,隻要遇上機會,随時便會魚躍龍門成大器,對景兒遇到朝廷用兵,飛huáng騰達起來,就是現在武臣第一人張輔的位置也并非無望啊!
頓時,衆人的目光好似一根根尖針,向廣晟she去,有羨慕的,也有不屑的,更多的卻是算計與嫉妒。
衆目睽睽之下,沈源的表qíng最為平靜漠然,卻隻有跪在他身旁的廣晟,看到他面色變得蒼白凝重,雙手在袖中緊握——顯然,這一道聖旨,在他心中也産生了極大的波瀾。
廣晟的異軍突起,顯然是他料想不到的,但他畢竟是後生小子,位階雖然不低,還不能直接威脅到侯府與沈家。
沈源的憂心,卻是另有緣故。
他身為戶部右侍郎,左chūn坊谕德學士,但比起掌握天下錢糧的實職來說,衆人更看重他的是後一個虛職——他平日裡就以此身份,行走大内帝側,以備皇帝咨詢參謀。
可以說,這簡直是皇帝的親信秘書官了。
可他身為皇帝近臣,對自己兒子的這道任命卻是一無所知!
這無疑在他心頭蒙上了一層巨大yīn霾!
沈源上前請中官留步,喝一杯茶再走,那中官原本也是熟人,卻不敢接受饋贈,連稱宮中即将下鑰,匆匆離去了。
在夜燈之下,衆人的嗡嗡議論聲中,沈源冷着臉站在前堂之上,那臉色蒼白之中透出幾分yīn晴不定。
廣晟想起那一幕,心中便宛如六月酷暑喝了冰飲一般的暢快!
區區帝側親軍的官職,這就讓你意外了嗎?父親大人……
今後,讓你驚訝、憤怒的時候還多着呢!
你且等着,等我積蓄了力量,變得無比qiáng大,再向你讨還母親的那一條舊年血債!
我一定會做到!
想到這,他的臉上留出毅然鄭重之态,雙手緊握刀柄,幾乎要嵌入ròu中。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小古的呼喚聲讓廣晟從回憶中醒來,他慚愧一笑,連忙拿過藥碗,用毛筆替她刷上藥膏。
小古的皮膚上血痕縱橫,略見huáng黑的皮膚下,卻并非他想想的粗糙,而是柔滑細膩得不可思議,随着鮮血的沁出,肩上的大片皮膚都似乎變得白皙起來。
廣晟隻覺得自己眼睛看錯了,又擔心小古失血過多才導緻皮膚發白蜷曲,正要扳過她的身子細看,卻被羞窘jiāo加的小古拍開了手,哼了一聲躲到被子裡,發出模糊的催促聲,“我自己來吧!”
“别任xing了,你自己夠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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