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駿等人策馬奔赴京城而去。
水車圖紙是“磚”,煤是“玉”。接下來穆小溪該實施“抛磚引玉”的下一步了。
她指着院中的一塊泰山石說道:“這山石奇巧,卻不及我們村裡的黑石頭有意思。”
黃潇一愣,想這烏空村還有什麼奇巧的貨色?便打趣道:“哦?你們村裡難道有比這山石更妙的,若真有,我們家可是舍本逐末了,你可知這塊石頭是花了不少銀子才擺進我家的。”
“黃姐姐,我們村裡的黑石頭可以當做劈柴燒,若細心去找,揀那些黑亮的,還可以做成首飾呢,我這裡就有一塊。”
穆小溪攤開掌心,隻見雞蛋黃大小的一塊黑石赫然入目,烏黑铮亮,竟能照出人影來。
這一塊煤精石是穆小溪央求着穆楊替她打磨好的,穆楊也權當是哄妹子高興。
黃潇小心地拈起這塊煤精石,看了半晌,說道:“我識得此物。”
穆家兄妹聽後一愣,穆小溪更是好奇。
“我家大哥在軍中行武,曾有軍士挖掘此物做劈柴,但也有些人被此物放出的毒氣熏死過,所以便被人棄了。”
穆桐在旁邊道:“可是姐姐和我們做過試驗,隻有那些燒成藍火苗的石頭才有毒氣,若能将這毒氣放出去,就沒毒了。”
黃潇很是好奇這兄妹三人是怎麼知道隻有燃成藍色的火苗的石頭才有毒的。
穆楊解釋道:“烏空村的黑石山下都是這樣的石頭,且有一道山泉流下,前些年住在這山下的豆腐叔一家就是用這泉水做豆腐,香甜得很呢!可見這黑石頭本身并沒有毒,若真的有毒,那這整個黑石山不成了個毒山了嗎?又怎敢食用這泉水做成的豆腐?”
聽到穆楊這麼說,黃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穆小溪接着說道:“隻要得法,這黑石頭是沒有毒氣的,但是如果燃着的黑石有藍色的火苗,就會有毒氣。”
黃潇委實被穆家兄妹的結論驚了,問道:“你怎知藍色的火苗會有毒氣?”
“我本就好奇這黑石頭有毒一說,便留心了,聽人家說上好的木炭不冒煙,不好的炭才會冒煙,我就想,這石頭也可能跟木炭一樣吧,趕巧有一次遇到穆柏在山腳偷着烤野雀兒,我就試着把幾塊碎石頭扔到火上去燒,又讓穆柏和穆桐去逮了一些快要破繭的蠶蛾子來,用瓦罐子罩在燃着的黑石上,一柱香之後再把蠶蛾子放進去,試了幾次才發現隻有冒藍色火苗的才有毒,而且還得用小瓦罐子兜住火苗子,将毒氣引得足足的,那蠶蛾子才會被毒得暈過去,那些四敞大開的,通風透氣的,裡面的蠶蛾子都沒事。”
黃潇想了想,道:“你們這個發現倒是新奇,若這黑石頭真的可以當做劈柴的話……燃起來必定要比木炭旺的,别的我不知,我家南邊的幾個琉璃作坊倒是能得了便宜。”
說到這,黃潇笑望這三兄妹,說道:“沒想到在這,我可真真是遇到大貴人了,真不知我與你們三人是那一世修來的緣分呢,這黑石頭的事兒我會寫一封家書告知祖父,想來他老人家更具卓識遠見,眼線咱們先把水車的事兒做好。”
見黃潇如此說,穆小溪的心放了下來,還是在心中告訴自己:切不可急于求成,應徐徐圖之才。
這一次,黃潇派了兩輛馬車送他們回家,一輛青棚馬車裡坐着穆家兄妹,另一輛馬車滿載了送給穆家的禮物。
還沒到村口,穆小溪就吩咐車夫不走大路,從寅字号地南邊繞過去,她怕這兩輛大馬車太紮眼。天已擦黑,兩輛大馬車悄悄地繞進了村尾,卸了人和貨,又悄悄地出了村,沒有驚動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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