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甯深以為然,便把荷包收回去,與母親說了幾句閑話後,回房去了。而佟氏則命二嫫盡快将禮物送了出去。
第144章盤算
到了第二天,淑甯便把荷包拿回給婉甯,道:“我昨兒個回去後,聽額娘說,禮已經送出去了。我沒法幫到姐姐,還請姐姐把荷包收回去吧。”
婉甯感到很失望,不過她不願就此收回,反正也沒别的渠道可用,便道:“既然如此,我也不會怪妹妹,隻是還請你另想個法子吧。我真的隻是一片好意,希望恭喜他一下,為孩子祈個福。再說了,端甯哥不是會出門麼?總有機會碰到他的。”
淑甯暗暗皺了皺眉,又道:“我聽說哥哥學裡要大考,他如今除了學裡和家裡,就沒再往别處去了,連朋友都少見,要是真托了他,隻怕要耽誤姐姐的事呢。難道姐姐不能托别人幫忙麼?”
婉甯歎氣道:“我本來想找大嫂的,但她就算真去了,也見不到他,所以隻好找你。”淑甯扯扯嘴角:“姐姐這荷包不是送給小格格的麼?其實見不到他也不要緊,心意到了就成。”婉甯一時語塞,吱唔了兩句,仍推着不肯收回荷包。
淑甯好說歹說,見她冥頑不靈,有些惱了,想要甩些狠話出來,卻聽得屋外傳來何嬷嬷的聲音:“姑娘若是大好了,就略動一動吧,學規矩這種事偷不得懶。”
然後便聽得月荷輕聲細語地說了幾句話,何嬷嬷卻道:“丫頭不必替你主子說好話,我要教的是小姐,教丫頭一點是讓你們知道規矩,可你學那麼多有什麼用?還不如勸你主子勤快些,也好少受些罪。”
婉甯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剛好被淑甯看見,當下便咽回了要說的話。婉甯匆匆說了兩句,仍舊把荷包推回給淑甯,便勉qiáng起身出去了。淑甯跟在後頭,看着她言笑晏晏地與何嬷嬷說話,仿佛剛才她眼中的yīn霾隻是自己的錯覺,心下有些發冷,便暗暗盤算:婉甯如今顯然不再是過去那個小白了,也有了心機,若是qiáng硬地拒絕,隻會得罪她而已,要是不小心被她暗算幾把,也是讓人防不勝防的,看來還是要智取為上。
于是她便不再多說廢話,把荷包帶回自己房中收好,然後便不再往婉甯院中去。剛好這些天為了準備大祭的事,佟氏接過了布置祭堂的任務,其中有些針線活要做。淑甯自告奮勇接了過來,又幫着母親料理些家務,擺出一副很忙的架勢。
其實那些針線,看着似乎很多,真要做起來,以淑甯的本事隻需要兩三個時辰的功夫,她卻偏偏把時間拉長到兩三天,而且隻在有外人來時做。她以事忙為借口,不再外出,每次芳甯、絮絮以及其他人上門來看她,都能看到她坐在布堆當中飛針走線。芳甯雖然覺得她做得出奇地慢,但心知這個堂妹一向有主張,便沒開口;而絮絮那邊,雖然會做針線,卻很少親自動手,也沒有類似的經驗,所以并沒有起疑。這樣一來,沒法出院門的婉甯便從别人那裡得到這樣一種印象:淑甯堂妹忙得很,沒空去做别的事。
她雖然覺得心急,但也沒辦法,隻好一邊繼續忍受何嬷嬷的教導,一邊讓丫頭們去打聽三房的qíng況。
到了大祭那天,婉甯終于有了些自由,以為儀式過後能與淑甯私下談談,卻不料淑甯事先禀告了母親,說這次小劉氏母子也有參加,怕人多嘴雜,他們會受委屈,所以要陪在他們身邊。婉甯隻能遠遠地望着淑甯的身影,顧慮到那邊有許多太太奶奶們,隻好逗留在女孩子堆裡應付着幾個姐妹,還要時不時提防媛甯發難。
等到吃飯時,婉甯與淑甯卻是排在一起的,不過淑甯早有準備,便隻是不動聲色地端坐着,等待開席。
婉甯趁别人沒留意,便悄悄問淑甯荷包的事怎麼樣了。淑甯靜靜吞下口中的茶水,用手絹擦擦嘴角,又“順手”擦了擦額角,眼圈一紅,便“委屈”得要掉下淚來。
婉甯吓了一跳,忙哄了她兩句,絮絮在旁邊看見,眉頭一皺,道:“婉姐姐,你對淑妹妹說什麼了?她怎麼哭起來?”婉甯忙推說不知。其他人也發現這邊qíng況了,問是怎麼了,她不等淑甯回答,便搶先道:“三妹妹想必是想起祖父了,才會忍不住難過。”那些親戚們信以為真,紛紛安慰淑甯,還誇她孝順。絮絮将信将疑,而媛甯則古怪地看了婉甯一眼,瞧她的神色,似乎以為是婉甯在欺負淑甯,很有些不恥。
婉甯好不容易轉移了别人的注意力,才小聲對淑甯道:“三妹妹,你好好的哭什麼啊,别人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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