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色匆匆。他卸過妝了又換了日常的衣服,和剛才戲中那個處于崩潰邊緣、搖搖欲墜的主角判若兩人。他一進門就戴上了面具般公式化的笑容,大概由于這神情和上次見面吵架打架的時候相差太遠,笑容太不真誠,讓李延産生了一種不适的感覺,覺得自己好像逼良為娼似的。
團長适時退了出去,留他們兩人獨處。暮曉用那種虛假的表情和他客套了一番,才問他今晚到來有何貴幹。
李延是要來問他當年有沒有察覺到犯罪痕迹的。但茲事體大,又忌憚隔牆有耳,所以他簡短地說:“有話想問你。這裡不方便,到車上談。”暮曉也沒問是什麼事,很配合地跟着他到了停車場,上了車。
大概是因為全程兩人一言不發,氣氛有些凝滞。于是一在副駕駛座坐穩,暮曉便很上道地主動打開話匣子道:“李總,怎麼樣,今晚演出還可以嗎?”
李延不喜歡他喊的那聲李總,覺得聽着極其别扭,于是頓了頓,違心地評論道:“……瘋瘋癫癫,不知所謂。”
聽了這個回答,暮曉的笑容迅速消褪了下去。他别開臉,把目光投向窗外——盡管外頭的停車場空蕩蕩的,大部分車都已經開走了。
李延不知道他在看什麼,瞥了他一眼,因為光線很暗看不真切,隻留意到他側臉微微上揚的眼睫毛,末端處顔色較淺,渲染出了些栗子色、毛茸茸的效果。Alpha顯然不應該有過多外貌上的修飾;但他的睫毛似乎不是後天加工的。
暮曉如同掉線般地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很随意地說:“……今晚怎麼這麼有閑情雅緻來捧場?”他很快重新揚起笑容,之後更是語調暧昧地說,“……想我了?”
李延皺起眉頭看着他。
暮曉毫不掩飾地直勾勾望着他,莫名讓人想到挑逗這個詞。他望了好一陣才輕輕地開口:“……你的取向真的隻有Omega女性嗎……?……我覺得你對男人也是有感覺的。”
李延說:“……怎麼,你想讓我試試?”
暮曉笑了起來。他不經意地撥了撥頭發,然後那隻手便自然不着痕迹地移動向前,直至觸摸到了李延的肩膀。之後他的指尖一路緩緩地向下遊走,沉到胸口的位置還要繼續柔情地往低處去:“……可以啊。……你什麼時候有空?”
李延問:“為什麼不現在?”
暮曉聽了笑容更深,當即便湊上前,作出濃情蜜意要親吻的動作,但臨近時驟然停下,眼裡也含着笑:“不知道這些話要是被你太太知道了會怎麼樣?”
這次是發自真心的壞心眼的笑。
李延當然知道他在玩什麼。會咬人的狗能咬一次就能咬第二次,上次錄音筆裡李衍承認出櫃的對話還言猶在耳,吃過一次虧就絕不可能忘記。剛才那是在給他下套呢。
他于是也語調親昵地對暮曉說:“你真關心我。……不過不用擔心她,我們已經簽字離婚了,隻是還沒對外公布……倒是你,我很擔心你要怎麼和你的觀衆解釋,為什麼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還會想要勾搭我這個有婦之夫。”
他當然也在錄。
暮曉這下興緻全消,面無表情悻悻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不再看他。
李延覺得有點好笑,又瞥了他一眼,才啟動車輛。這段言不由衷的調情讓他很滿意,畢竟他一直在思索要怎麼詢問,才能防止暮曉洩漏他即将透露的内容,現在意外又多了一項他的把柄在手。
劇院外正在嘩嘩地下雨,雨勢頗大。李延沿着城市的主幹道開了一會兒,暮曉才開口問:“……再開就要到海邊了,你這是準備把我帶去抛屍?”
語氣沖成這樣也算是本事了。
李延正在一邊思考措辭以保護李衍的隐私,一邊想要尋找一個安靜的地方談話,本來就一心二用,加上他平常很少自己開車,說實話駕駛技術很一般,今晚又下雨,能見度低,路況很不好。被暮曉這麼沖地嗆了一句,他便很不快地回:“……抛屍,你死了嗎?”
暮曉說:“我哪敢死在你的車上。”
李延說:“想死可以随時死,我也希望你可以賓至如歸。”
暮曉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他。
李延本來就沒有個明确的目的地,最後真的将就采納了他的話,一路開到了海邊。雨勢更大了些,午夜的海邊人迹罕至,也算是個談話的好去處。
李延停下車,轉過身從車後座拿過來一個文件袋,将裡面的紙筆拿出來遞給暮曉,吩咐道:“寫證詞。”
暮曉看着紙筆,并不想接:“什麼證詞?”
李延說:“紙上有寫。你應該識字的吧?”
暮曉想把紙筆甩在他臉上,但是忍住了。展開那張證詞記錄紙,紙上隻有兩個簡短的問題:受過侵犯的痕迹在哪些部位?有多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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