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近了幾步,似乎是想要伸手試試顧陵的鼻息,卻被蕭甯冷冷地擡手擋了回去,他倒也不惱,隻蹙眉問道:“我還是很好奇,怎麼尊上突然便回到了這具身體當中,那日來見我的時候,我可當真是吓了一跳……您可知道,在您來見我的前一天,那……呃,原本的蕭甯剛來與我攤牌,說不願再助我成事,真是可笑啊,他以為走到這一步,還有回頭的機會嗎……”
蕭甯沉默了一會兒,擡頭不耐煩地說道:“那個傻瓜是那個傻瓜,他的事幹嘛與我混為一談?如今我不願管你那些破事,隻要把他留在我身邊,你願意做什麼便去做吧。”
沈秋鶴輕笑了一聲,向他行了一個禮,再次擡起頭來的時候,竟然變成了顧陵的模樣!
他慢條斯理地解下了自己的黑色的外袍,露出顧陵今夜所穿青邊白袍一樣的衣袍,擡手整了整自己的青玉頂冠,沖着顧陵來時的方向走了回去。他走得不疾不徐,白袍掠過周身密集的樹木,發出一些細微的響聲,風把樹影晃得斑駁,人影也破碎,一會兒便不見了。
蕭甯緊緊地盯着他的背影,直到确信他真的不見了的時候,才突然變了臉色,他冷冷地垂下眼睛,看着懷中的顧陵。似因是被人打昏,他昏睡得并不安穩,長長的睫毛頻率急促地顫着,似乎遇見了什麼令人恐慌的事情。
蕭甯幾乎是癡迷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半晌才低下頭,在他臉上印下了一個冰冷的吻。
沈長夜知道顧陵寫了信,隻身出去見蕭甯,不免有些擔憂,在殿中反複踱步,想要等他回來。但他從夜半一直等到将近天明的時候,都沒有見顧陵回來。
難道出了什麼意外?
蕭甯即使喪心病狂,應該也不至于對他動手吧,但瞧着如今這個情形,也說不準會發生什麼。天色微明的時候殿外開始下絲絲細雨,沈長夜終于按捺不住,想要出去尋他回來。
但他還沒有走出殿門,便看見顧陵沒有打傘,從殿外走了進來。
他瞧着有一些不一樣,又似乎沒什麼不一樣,渾身上下都濕透了,白色衣袍勾勒出單薄身形,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身後——雖然狼狽,但總不至于像是與人動了手了樣子。
沈長夜松了口氣,連忙側身讓他進來,問道:“昨夜他沒有對你做什麼吧?”
“沒有,”他聽見顧陵低低地回答,他似乎鮮少用這樣低的聲音說話,“是我見過他之後心情郁結,自己跑到終歲山各峰處轉了一圈,讓長夜仙尊擔憂了。”
沈長夜阖首道:“沒事便好——你身上衣服濕了,可要讓我叫冉毓過來為你送套衣服?”
顧陵搖了搖頭,擡起頭來深深凝視他,不知是不是沈長夜的錯覺,他覺得對方眼睛中飄過了一絲極為複雜的東西:“不必了,我自己回去換就好了,昨夜休息不好,如今有些疲累,等天晴了,我便來尋長夜仙尊,與您細說昨夜之事。”
沈長夜貼心地答了聲好,見他轉身直接想走,便取了殿内一把傘,道:“殿外細雨,持傘去罷。”
顧陵沒有回頭,伸手接過了他那把傘,緩緩地離去了。
第83章火焰
睜開眼睛的時候,顧陵首先看見的便是坐在床前的蕭甯。
他手執着筆,似乎正在寫着什麼,竟連他醒了都沒發現。顧陵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北辰宮那張有着紅紗幔的床上,他心中一驚,連忙低頭去看,所幸未在自己手腕上看見那個玄鐵的鎖環。
蕭甯察覺到他醒了,胡亂地将自己寫的東西揉成一團,似乎是有些緊張地湊了上來:“師兄,你醒了?”
“小……九?”顧陵皺着眉問道,不禁有些遲疑,“你……你是誰?”
他伸手抓住顧陵的手,手指冰涼,聲音也啞:“是我,師兄。”
“為什麼是你?”顧陵大駭,感覺自己腦中一片混亂,“他呢?我……我為什麼會在這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師兄,你不要想這麼多了,上次……寒澗水雖然殺你不得,但是畢竟傷身,”蕭甯攥着他的手,像是有些委屈地說道,“你就在這裡好好養身體吧,好不好?我會每日來看你的。”
“養身體?”顧陵把他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問道,“如今妖魔二界與終歲山水火不容,戰事幾乎一觸即發……這種時候,你讓我在這裡養身體?”
蕭甯低垂着眉眼,并未立刻回答,半晌才低低地說道:“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就不要管了,何必去在乎他們呢,你在乎的,不是隻有我嗎?”
“你……”想起他之前做的那些事,顧陵幾乎氣結,“我告訴你的那些話,你為什麼一句都沒聽進去?我如何能在這裡安然高卧,更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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