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然歸鞘的繡春刀橫在腿上,靜靜散發着一種獨屬于鐵器的寒涼,這次任務目标沒有和主角攻共同行動,功能受限的0527暫時也查不出對方的行蹤。
無論皇宮内發生怎樣的巨變,京都百姓的生活都依舊安穩,寂靜的雪夜中,打更人的梆子咚咚咚地敲了三聲,池回倚在燭火旁,難得地沒有半分睡意。
“咯吱——”
雙眸微微低垂,靴子踩在雪地上的細小聲響突然傳進青年的左耳,順着窗戶向外望去,他果然看到了那抹在大雪中撐傘而歸的身影。
“霍景玄。”
無意識地低聲喃喃,紅衣青年立刻轉動輪椅向門口移去,輕巧抖落傘頂積壓的雪花,男人擋住身後呼嘯的冷風,配合地俯身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千言萬語盡在此刻,池回将臉埋在男人的頸邊,忽地感覺眼眶有些發熱。
“好了好了,小心着涼,”難得見到青年如此情緒外露的模樣,霍景玄帶有安撫意味地輕拍着對方的脊背,“不是說要照顧好自己嗎?娘子怎麼還坐在窗邊等我?”
又來。
早就習慣男人醫仙附體後婆婆媽媽的管教,池回無比熟練地轉移話題:“宮中情況如何?進展可還順利?”
“放心,京都的局面已經徹底被賀昭明穩住,”将青年慢慢從自己懷中推開,心中滿足的男人挑着眉低笑,“别抱太久,涼。”
誰稀罕抱你!
唰地一下拉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紅衣青年端正坐姿:“你要帶我進宮?”
“對,”習慣性地彎腰替自家娘子整理好衣物,霍景玄語氣平靜地解釋,“賀昭明說,這是給予你我二人的第一個補償。”
——鳳家和霍家的血仇已成舊事,哪怕龍椅上坐的是相對公正的賀昭明,對方也無法光明正大地替兩家翻案。
狡兔死、走狗烹,此等心照不宣的醜聞若是被明晃晃地挑破,天下哪還有人會心甘情願地為賀家賣命?
清楚小世界的主角們也有各自的難處,池回還算理解地點頭:“那便走吧。”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當年鳳家被滅門時主角攻還是個剛知事的孩子,就算今日坐在這裡的是原主鳳蕭,他也不會借機遷怒讓宸朝陷入内亂。
雪夜宵禁後的街道空曠非常,印有霍府标識的馬車一路疾馳入宮,因燃着炭火而顯得溫暖如春,待到池回通過把守士兵的重重盤查被放行後,難掩疲憊的主角攻正站在老皇帝的寝宮前等他。
“他在裡面。”
依照約定撤掉宮内防守,賀昭明望着兩人即将進殿的背影,忍不住心情複雜地低聲叮囑:“……别做得太過。”
其實這完完全全是一句沒有意義的廢話,哪怕青年安安分分地什麼都不做,對方也會在天亮之前死掉,對用刑鞭屍毫無興趣,池回微微颔首,在主角攻可以看到的角度放下了手中的繡春刀。
反正有足夠的積分作保,哪怕老皇帝忽然起屍變粽子他都能應對。
比起原劇情中死在龍椅上的場景,此刻行将就木的帝王更顯凄涼,用作寝殿的福甯宮内滿是苦澀藥香,頭發半白的老者陷在明黃被褥當中,四肢和五官扭曲而又僵硬。
這其實和中風受邪的症狀有些相像,但與生病不同的是,對方的意識明顯還很清醒,最少在看清楚青年的長相之後,原本還能保持安靜的他立即“嗬嗬”地喘起了粗氣。
衆生皆凡人,當遲暮的帝王褪去權勢所帶來的加成和濾鏡後,他也隻不過是一名瀕臨死亡的老者,代入原主的記憶與心境,池回發現自己根本感受不到複仇成功的快樂——
逝者已矣,不管老皇帝死得有多痛苦,他都無法換回原主離世的父母。
沒力氣質問、沒力氣呵罵,此時此刻的青年隻能感受到累,仿佛之前十幾年積攢的疲倦都一股腦地湧了上來。
彼此擁有着極為相似的悲慘過往,霍景玄當然能理解對方在這一刹那的心緒,冷靜地數着老皇帝急促後愈發微弱的呼吸,他覆住青年捧着暖爐的手:“想出去嗎?”
“嗯。”
空落落的内心因男人詢問而趨于安定,大仇得報的青年晃了晃神,這才緩緩露出一抹如釋重負的淺笑,宸朝最尊貴的天子被抛在身後,伴着老皇帝不甘心的掙紮,兩人頭也不回地相攜離去。
大抵是沒想到所謂的清算會這麼快結束,抱着自家寶貝說話的賀昭明難得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從對方懷中掙脫,林青竹紅着臉沖兩人微微颔首。
“不進去看看嗎?”體貼地沒有在此事上糾結,男人面無表情地說道,“他最多還能活半柱香。”
此話一出,福甯宮外原本輕松的氣氛立刻凝滞,沒有逃避或是說謊,未來的帝王坦蕩地搖頭:“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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