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了了心裡對孟海平最後那點念想,其實眼下的局勢也不算特别糟糕,畢竟自己是他能用得上的。隻要有籌碼,就不怕不能談。
一通百通,想通了心事的孟半煙吃過中午飯還睡了一覺。等到下午起來才寫了信讓小拾送去客棧,約定第二天去給阿爺阿奶掃墓上墳。
過了清明,上山掃墓的人就少了。孟家這一片地是孟山嶽後買的,沒跟孟氏族人摻和在一起,說是祖墳,其實到現在還隻埋了孟山嶽和柏貞二人而已。
一路往山上走,還路過了孟海平的墳,清明掃墓時插在墳邊的紙花球還剩了光秃秃的竹竿沒倒,看上去無比諷刺。孟半煙不願意停下來,孟海平也不敢多看。
直到停在孟山嶽和柏貞墓前,孟海平才張羅着他帶來的小厮奴仆前後忙活。可前些天孟半煙剛來過,就算春草長得快,這會兒也沒什麼能留給他收拾的。
孟海平拿出一張白帕子準備去給他爹娘擦一擦墓碑,一伸手卻隻有淺淺淡淡一層灰,之前一年積攢下來的污漬早就被孟半煙給擦掉了。
看着不怎麼髒的手帕,孟海平臉上神情顯得有些讪讪。再轉頭看向站在自己身側的女兒,幹脆也不再兜圈子。
“我昨天說的事,你就想好了?”
“想好了,你是父我是女,都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如今又有侯府撐腰,我要真不願怕是得把命都搭上。”
孟半煙就着點燃的燭把指間的線香點燃,又遞了三根給孟海平,等兩人依次在墓前跪拜過,才繼續說道。
“我怕死,也怕活得不好,我這人最清楚識時務者為俊傑。既如此倒不如依了父親的願,我也能去京城看看,看看到底是什麼好地方,能把父親一留留了八年。”
孟半煙輕笑着看向孟海平,眼底卻是一派古井無波,仿佛昨天那個強行壓制情緒的人,壓根就不是她。
“隻不過有些事,我還是要說在前頭,父親若是答應你我一起進京。要是不行,那說不得女兒還得費費勁兒,萬一又讓我找到條出路呢,對吧。”
“半煙你不用這般,你也是爹親生的女兒,這些年家裡多虧了你才沒散,你要求什麼隻管說。”
連着兩天,昨天跪在父母牌位前,孟海平失了先機差點被女兒壓得連正事都沒說得出口。今天站在父母墓前就更加心虛了幾分。
本該被爹娘養老送終的所有事情都是孟半煙做的,即便孟海平清楚女兒故意把自己帶到二老墓前是為了什麼,也隻能甘心退讓。
“好,既然父親這麼說,那我也就不繞彎子了。”孟半煙點點頭,本來還打算孟海平要是不松口,她就要跪下哭一哭了。現在省了這一步,也算好事。
“第一,爹如今既已入贅,那孟家的家産都得是我的。帶走帶不走的我說了算。即便到了京城嫁了人,這些産業也不做嫁妝,隻當我的私産。”
“好。所有田地鋪面房契地契都是你的,你是孟家女,該歸你。你的嫁妝我是當爹的,理應我來準備。”
“第二,到了京城我不會跟你去住什麼侯府,我是孟家的人,當爹的要給我說親,我也要以孟家女兒的身份嫁人。沒得不明不白去什麼侯府,我沒有給自己再找個娘的打算。”
“你要願意,我便是你前頭妻子生的孩子,到時候和侯府也算門正經親戚,該怎麼走動怎麼走動。讓我也改了姓我辦不到。”
入贅,這個詞到什麼時候聽在孟海平耳朵裡也是刺耳,即便這件事是他自己決定的。
“這……你要是不進侯府,到時候身份上……”
“那是父親該考慮的問題,不是我。要麼我去京城當我的孟家人,要麼我不答應你,咱爺倆碰一碰,也說不好誰更吃虧。”
“行,我在京城還有個宅子,到時候……”
“不用,我沒打算一個人上京。到時候我會差人先去京城,或買或賃,我來決定。”
既是要走孟半煙也沒打算自己一個人走,本來想着攢些人手去越州做生意。如今不過換個地方,人還是那些人,隻要他們還願意孟半煙也是要帶上的。
“第三,我現在不能走。回去衙門拿了放妻書,我得把我娘安頓好再走。我娘回了我外公那裡,就跟孟家沒關系了,到時候您别出面,讓我安安心心替我娘把事辦完,就算我謝您這一回。”
這話說得,隻差沒怼着孟海平的臉,讓他沒事别瞎晃悠,再耽誤王春華嫁人。孟海平忍不住低頭苦笑,本還想問問王春華這些年過得好不好的話,到了嘴邊又給咽了回去,隻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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