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岑譽指縫間黑子落盤,嗓音淡淡:“六殿下是想同我聯手,在遼國境内殺了他,而後搶了他的兵權,殺回京都對付登基的太子,談司鴻。”
裴岑譽擡頭,望着談司謹臉上會心的微笑,也回了一個笑,說:“我猜得可對?”
“作為同齡人,本宮在裴相面前實在自愧不如。”談司謹餘光瞥見侍者從院外快步進來,認出這是裴岑譽身邊帶的人,猜到又出了事,于是對裴岑譽說:“裴相既說出口,本宮便當你是答應了。”
裴岑譽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始終淡淡笑着。
侍者上前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裴岑譽臉色微變,蓦然起身對談司謹欠身,道:“在下今日不巧還有要事,隻能中途掃了殿下的興了,來日棋盤上,一定陪殿下戰個痛快。”
“去吧,本宮也正好有些乏累,便不送你了。”
談司謹也起身,目光略有深意,淡淡說:“隻是本宮說的事,裴相記得好好考慮。事成之後,本宮絕不會忘了你。”
裴岑譽敷衍道:“多謝殿下,本相這就告辭了。”
出了皇子府,裴岑譽臉色驟然冷了下來,問身旁的侍者:“談姬什麼時候帶人去的地支?他想幹什麼?!”
“屬下不知,隻知道地支十二宮宮主盡數彙聚,他們人多,各宮宮主警覺性都非常高,我們的人不敢過于靠近。隻是回來的人說……天幹也有宮主在那。”
第59章
好一個禁軍統領,他還真是有手段。裴岑譽臉色沉了下來。
侍者見到裴岑譽是這個反應,不禁連說話聲都低了幾分:“……他們說瀑布那兒傳來吵鬧聲,具體是吵什麼聽不太清。過了一會兒,就見兩位地支宮主被人綁着拖出來,處死在山間,随手抛了……”
裴岑譽聽着話臉色越來越沉,看屬下有些猶豫的神情便知還有後續,他沉下心,上了馬車,等坐穩後才吩咐道:“繼續說。”
侍者照實了緩緩回答:“再過一會兒,瀑布那兒又擡出一具……血肉模糊……”侍者沒明說,但裴岑譽卻猜到了,心裡隐約有了猜測,他深深閉上眼,問:“……是哪三宮?”
“我們的人下去确認了,是……”
侍者想了片刻,說:“是地支醜宮,申宮,還有酉宮的三位。還有咱們天幹子鼠那位……似乎也被他們拿下了,很久都沒有傳來音訊。”
這話說完後,侍者察覺車廂内仿佛沉寂了下來,心裡頭始終捏着把冷汗。
裴岑譽頭靠在車壁上,阖上眼久久沒有再開口。
過了一會兒,侍者試探道:“是否需要聚集人手,趁他們還沒談妥,沖上去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必了。”
裴岑譽淡淡說,“聚集天幹内暫時調得動的所有人,提前啟程埋伏在去遼國的路上,若有機會便出手取了談姬的命,記住,一定要信得過的人。”
“天幹内已經有不少人叛變了,辛宮、癸宮還有戊宮,不能再用,今日但凡去了地支見過談姬的天幹人員,找機會逐個除掉。”
侍者汗流浃背,答:“是。”
“還有。”裴岑譽擡手挑起簾子一角,睜眼看着侍者,鄭重道:“若出手,勢必确保一擊必殺,不要惹人懷疑。”
“順便派人去癸宮,将宣鶴接回相府。”他沉悶悶的嗓音中混着一絲不易覺察的歎息。侍者候了一會兒,又聽他接着加了一句:“……記得多派些人手,如果和癸宮動起手來,切記别将她傷着。”
“是。”
馬車内再次歸于長久的寂靜。
裴岑譽緩緩閉上眼,腦海裡不知怎麼突然浮現出蕭衡的臉,那是一張幹淨的,充滿傲氣的面龐。
十七歲的年紀,那時候他的笑容就像他的劍一般清澈,耀眼,光芒耀世。
隻可惜,那個目中無人的天之驕子,不幸毀在了他裴岑譽的手上。
但他從不後悔這麼做過,若重來一次,他也絕對不會選擇放過他。
自己謀劃了這麼久才殺了蕭衡,眼下又冒出來一個礙事的談姬。同樣傲氣的性子,同樣令他厭惡的睥睨眼神,同樣不把人放在眼裡的厭世語氣。
蕭衡,談姬,這兩人竟不知出于什麼緣故,竟相似到如此過分的地步。
裴岑譽望着車簾,腦子裡平生頭一次産生一種及其荒謬的感覺。
難道真是天意?
醜申酉三宮的人被帶走後,包括宣慎慎在場的人都意識到,這場聚集活動真正的重頭戲,開始了。
雖然并不知道原著中一直到談姬身死都沒解開的謎局為何會在今日被她的師姐破出真相,但這劇情的脫缰程度宣慎慎已經早有體會了,再脫遠一點她也覺得沒什麼驚訝的。
她腦海裡浮現出方才被帶下去那個紫衣人滿臉污濁看不清五官的面容,隻希望這不是裴岑譽的另一個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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