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林煙宛若未聞,一雙眼睛盯着桌案上的燭台,瞧的認認真真。
兩人便是這樣默了一刻鐘,林煙才開口道:“你不叫那位公主來照料你麼?我可不是個心細的,一小心可就容易被我這瞎子耽誤了傷勢,還得多受不知多少的苦楚。你不若,再好好想想何去何從罷。”
詹瑎此時的身體若是可以起來的,定要跳起來同她好好解釋的。可惜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煙兒,我同那公主沒有什麼的。你信我罷……”
林煙一瞬就憋了淚在眼眶子,幾番打轉,還是落下了。
“我信你什麼呢?你未認識我之前的事情,我哪裡問過你前事。你可知道,你現在是我的夫君?人都是要注意‘禮義廉恥’四字的。你同我成了親,卻說了是因為救命之恩…你将我置于何地?”
那救命之恩的言辭,早在她的家裡就已經一一散去了不是?可他還是記着,記着這樣清楚,甚至在外人那裡,也将他們成婚之事,算作救命之恩來償。這又是什麼神仙一般的道理!
詹瑎咬了牙。少見的林煙這樣連着說那麼多話,字字句句都是刀劍,割在心上。
“你,都聽到了?”
林煙摸着淚,抽噎道,“不然呢,我應該什麼都不知道對不對?不知道你同她的過往,不知道你送了蜜餞于她,不知道那藥丸子是避子用的……”
……
詹瑎始知啊,她埋在心下的事情竟要這樣多。
這樣埋着藏着,自我化解,該是多麼累的一件事。而自己離開的日夜,未有同她交代一字半句。即便是将她托付了,也請了沐恒來府上幫襯,又有多少用處。
心殇之事,原就難了。萬不可這樣子下去了!
于是掙紮着撐了身子,卯足了力氣,咬牙起了身,股間腰身都是劇痛,也顧不得了。
一扯林煙細細的手腕,将人帶進懷裡,實實在在的抱着,他才安心些。
林煙急的大叫,“你做什麼!不要命了麼,你的傷,傷口會裂開的……”
“不妨事的。我有…有話同你說。”詹瑎雙唇還是失血後的蒼白,眼底青色濃濃。不過是她看不見而已。
身上的傷,動一動都是劇痛,何況他的動作這樣大。傷處這會子,定是開裂了。
……
林煙在他懷裡的身子也不敢動了,生怕在扯着他的傷處痛處,便口中嗚咽一直保持這個姿勢。
青天白日的,床榻之中。詹瑎擁了人入懷,身子難有力氣了,下巴磕在林煙肩頭,慢慢開口道:“煙兒,我心悅你,并非救命之恩使然,這一點你不該有疑的…我不知你可否明白我的心思,朝中諸多周轉,來去之間深藏一些腌臜事兒,我得防着,也得護着。”
他無有将軍府的庇佑之後,行事是自由許多,林煙也不必受婆母的苛待為難。可也意味着,多了不知多少眼睛盯着他,盼着他同自家兄長一樣,早日魂歸。在山源道的埋伏,便是其中一事。針對他而來的這些,還遠遠沒結束。求穩也好,求安也罷,說話都得掂量二三。
“你是…騙她的?”
“不全是,尋了個法子不想她再追問罷了,可謂權宜。我總有不在府上的時候,我怕她行傷人之事,波及于你。”
“不要信旁人的話,也不要信我在她面前說的話,好不好?”誰都能信那話,宮人内侍内衛都可都信那話,唯獨林煙不可以。她要是信了,前面他做的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可都成了笑話了。
林煙不應,哭得倒是更兇了。也埋下腦袋來,趴在詹瑎的肩上,抽泣不停。
詹瑎擡了手,臉色又是白了幾分。手上的動作一下一下的撫着她的背,微不可聞也是歎了聲兒氣。
平時是個溫和溫軟的,在榻上是個嬌嬌滴滴的。她還是這樣子的瘦弱,半點兒也沒有胖起來過…前頭費盡心思想給她調理身子,可他妄圖護住的,差一點就沒了……
多言一句性子使然,更多的卻是他自己的粗心大意,叫他的妻子受了這樣大的委屈。
“不哭了,好不好…”
微微擡了頭,林煙的委屈上了臉,小臉哭喪着,扁扁嘴啞道:“不好,不好。”
詹瑎苦笑,“那…要不要抱抱?”
“要抱……”
*
之後也是活該,詹瑎身上的紗布意料之中的又拆了一邊,上藥的過程也字啊重來一遍。
他不是個不怕疼的。不過這次,有林煙的小手握着,他安心了。
夜裡,他趴着的姿勢惹了林煙的笑。詹瑎伸了手,也去鬧她,将她額前的發撥來撥去,玩了好些時候。她午後哭過,眼睛還是腫的,眼角泛着微紅。
他又是心疼,便同林煙的手臂上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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