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瑎走出幾步,見後頭的人不曾跟上來,便回望了一眼兒,喚道:“做什麼愣神呢?”
“是不敢同我一起去,還是擔心着我會敗給陳家。”
衛俟急忙道:“二公子莫要這樣想屬下。屬下,屬下隻是…隻是替大公子高興……”
……
*
霧氣大的,也夠迷人眼睛的。說起兄長,他總是心知自己不如兄長,其他的事兒總覺着都有自家兄長兜着,無甚好懼怕。即便是偷偷潛進公主殿下的及笄禮這樣要掉腦袋的事情,詹懷也将它兜了下來。這是隻過了兩日,他還是好好的從天牢裡出來了。
那時候,天牢的守衛們言語中都在誇贊自家兄長,又做了件常人眼中了不得的大事兒。那事兒究竟是什麼,詹瑎并不知曉,隻知道兄長的獎賜,用來化解了自己的無禮無知。
詹懷去天牢門口接他回去。一出天牢,他便上了自家的車,詹懷坐在裡間等着。
馬車行的一路,裡間也是寂靜。他做錯了事情,也有自知。且他與詹懷年紀差了許多,瞧着總是不親絡的樣子,那時他少有怕起了自家兄長。
可誰又能想到,詹懷半晌之後同他說了什麼話呢。
詹懷問道:“君顔樓的那位廚子可是又回來了,為兄包了一晚上,你可要再去嘗一嘗那異域的菜色?”
“啊?”詹瑎一雙桃花眼瞪得渾圓,實在是懷疑起自己的耳朵了。
側目細看着詹懷略顯得瘦削硬挺的側臉,始發覺他眉骨那處有的一道窄窄的疤痕。詹瑎想不起它是何時有的,那道疤痕是那時第一回被自己瞧見。
不知哪裡聽得的傳言,總說右側眉骨是“明線命脈”,中途斷去了一截可是個大大的不祥之兆,往後是會短命還是多災多難雲雲的。
“你這反應,是不想去?”詹懷笑道,“那便回家去,聽母親的話,跪祠堂罷。”
詹瑎急了,也不去細想這個疤痕,那個疤痕,緊着話頭道:“誰說不去的!我去!”
他饞那口子烤肉許久了,難為詹懷竟替他記着。
……世事難料,哪知道那日他心想的話,竟也成了真的。
而後……一朝沒了撐腰的靠山,沒了如兄如父的詹懷,他有何嘗不是如衛俟一樣的心事……
詹瑎思緒回了來,慰着衛俟:“若你真相信兄長,也請你多信我一信,今日随我一去也不是件簡單的事、。不過我要讨回來的公道,不死不休。”
衛俟抹幹了濕淚,像個故作鎮靜的孩童,吸着氣兒道:“當初我信大公子,往後也會信二公子。”
“如此便好,咱們也便該去禮部了,跟上罷。”
……
*
詹瑎起了的時分,林煙屬實還在夢中。
之前一個多月的行路,來來回回都離不開那架馬車,是真的叫人疲乏至極。且她好不矯情,竟是個暈馬車的。幾下車頭調轉,車轱辘滾在不大平整的路上,她便在車中頭暈目眩胸悶惡心起來。,若她不是個能忍的性子,有了老婆婆的一把薄荷葉子壓着惡心的勁兒,怕是真真是受不住的。
來将軍府的第一夜,有男人伺候着安寝,睡得還算極好的了。
在藥廬中,林煙多是一人窩在被褥裡,縮作小小的一團東西。到了将軍府,有詹瑎陪着,便改為縮在他的懷裡了。
他不如那些被褥,是沒有溫度的,即便是被褥環了一身,也是寂寥又凍人的。他身子熱乎,和抱着一個火爐子睡着無甚區别。這樣兩兩對比,可不就睡得好了,
柳凊摸着門口的布簾子,輕手輕腳的進來知午閣裡間。一并帶來的,還有托盤之上新的一副洗漱用物。
碰巧,林煙眯着一雙眼睛,正是轉醒的時候。
“唔……”是不自覺的嘤咛出聲兒,林煙微微睜了雙眼。
東廂的知午閣柳凊并不熟悉,來的次數也不多。她同東廂的華兒自小便不大對付,東廂這地方,自是能少來就少來的。可昨兒夜裡,父親将她叫出來,說着明日便去知午閣伺候少夫人,驚得她一頭霧水懵的很。
伺候大公子的人,忽得要去伺候二少夫人,哪能習慣呢。
這不剛進來知午閣,暖閣外的幕簾珠子便被她搞出頗大的響動來。這一響不要緊,貌似還驚着了裡頭的少夫人……
柳凊為難着,前也不是,退也不行。索性換了個小幾将托盤擱下了,恭恭敬敬的去到近前問安。
“奴婢柳凊,得了二公子的吩咐,前來伺候少夫人的……奴婢魯莽的很,少夫人可是被奴婢擾着了?”
旁人的聲音一出來,林煙瞬時便清醒了許多,真當是腦門上被潑了一盆冷水般,陡然清醒。
“沒有。你,你叫什麼?”林煙答了柳凊的話,又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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