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便被猛然摔裂的茶杯給趕了出去。殿下很少在人前發火兒,他反應如此強烈恐怕正是影七出了問題。影焱臉上的從容變得驚詫,悄聲退了出去,卻撞上了在門口站了半晌的影七。
影七扶了她一把。
影焱匆忙回頭,仰頭怔怔看着面前這張冷淡清俊的臉,問他:“你做了什麼?”
影七并不想回答,胸前被影焱狠狠推了一下,她從墨雲錦衣裙擺下摸出一支火铳,熟練地撥開了栓,槍口抵在影七眉心,鼻頭發紅,妩媚的眼睛含着恨意,低聲顫抖質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她還在期待着,心裡惶恐地尋求着一個否定的答案。
影七仍舊沉默,閉了閉眼。
影焱纖細的手指搭在火铳機括邊緣顫抖不已,眼前被一層水汽掩得霧蒙蒙。
她擡手在影七臉頰上撫摸,哽咽道:“小七,姐姐真失望。”
影焱一把推開影七,被影七抓住手腕按在營帳邊兒上,影七垂着眼皮低語祈求:“姐,給我個機會,别與他們說,二哥會殺了我。”
影焱偏開頭,绛紅嘴唇微張,露出咬緊的貝齒:“不止二哥,我現在就想殺了你。”影焱向來恪守着貴門淑女的禮儀,此時已經顧不得儀态,低聲罵道,“你根本不曾真心對過殿下,你是假的,叛徒,畜生。”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真心。”影七也有些失控了,緊緊抓住影焱的手腕,從懷裡摸出一張用漿糊細心粘起來的信紙,破碎的字迹隽秀漂亮,是世子殿下寫的那封情信。
影焱愣了愣。
影七的嘴唇也有些微發抖:“殿下把他的喜歡全都放在外邊,他能說,能寫能表達給你們看,可我……什麼都不能說,我不能逾矩。”影七低聲喘氣,緩解着心裡的恐慌和悲痛,“我隻是不曾和你們說過,那不代表我沒有。”
影焱用力把身上的男人推到一邊,低聲告誡:“我會監視你,勸你别有傷害殿下的念頭,你的輕功或許不如我的火铳快。”說罷便隐沒進暗夜風雪之中。
影七咬緊牙關掀開帳簾,準備好接受殿下的任何懲罰,賜死或酷刑,或是更加嚴厲的懲罰他都願意接受。
李苑卻不在營帳裡,窗簾随風飄動,底下已經積了一層薄雪,似乎早就跳窗走了。
影七驚惶不安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四處尋找。
他是在定國骁騎營聽見世子殿下的消息的,他們在慶功喝酒,幾個定國骁騎衛端着酒碗,吃着騰騰熱氣熏着的炖羊肉,聊天打屁。
“我剛從世子殿下那邊過來,咱們殿下心情不錯,在空場跟小兄弟們玩弓箭呢,我臨走那會兒齊王世子也過來了,苑公子弓術了得啊,咱們殿下正中靶心,李苑殿下一箭射過去,把咱們殿下的靶心箭給劈開了,啧啧啧,都是天之驕子,還真分不出個高下。”
“李苑殿下長得好看,興許是太高興了,多喝了兩壇酒,咱們這邊做飯的老媽子都被勾去看醉美人兒了,嘁,也不瞧瞧自己多大歲數了,李苑殿下将來可是要娶霸下公主的。”
“噓,聽說李苑殿下是個斷袖,霸下公主嫁過去也是個獨守空房的活寡婦命。”
“斷袖是啥?”
“玩男孩,操/屁/股的,拿不上台面來說。”
影七強行按捺住沒有沖過去把嚼舌頭根的兵士的腿全部打斷,深深歎了口氣,緩和着心裡的不忿和心疼。
世子殿下放下身段跟自己在一起,已經放棄了太多東西,名聲,子嗣,随時随地都有人在戳殿下脊梁骨,罵他見不得人的癖好,誰會在意一個無名無姓的影衛的名聲如何,那些辱罵終究都是世子殿下替他背着的。
他去空場遠遠望了一眼,習箭台上,有位美人側卧着,一雙傲睨的眸子醉眼迷離,左手握着烏夜明沙弓,右手指間夾着三支羽箭,舉弓搭弦,懶洋洋瞄準了百步開外三道靶,恍惚間與影七對視了一眼,手指顫了顫,失了準頭,兩箭中靶心,另一箭不知射到哪兒去了。
“玩兒這是的什麼東西,喝吧苑哥。”李沫在旁邊噙着笑意嘲諷,揚手抄起爐上溫着的一壇酒扔過去,李苑随手接下,吹了吹燙熱的手,無奈笑笑,把着壇沿兒仰頭飲盡了。
辛辣溫熱的酒液順着李苑棱角完美的下颌淌到脖頸,滑到鎖骨邊,再墜進衣裳裡,李苑摔了酒壇,兩行眼淚順着臉頰滾落摻合進酒液裡,突然又抽了一支箭,頃刻間離弦,将之前未中的那道靶狠狠洞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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