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亦歡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師兄你去吧。”
溫亦臣看着她這副樣子,感覺她家師妹又變回了幼時乖巧孺慕的模樣,不經笑着揉了揉她的腦袋。待溫亦臣一走,溫亦歡四下轉動着腦袋,茫茫然聽着四周紛沓的腳步聲。
“溫姑娘早啊。”是甯子垣的聲音,雖與他交談不多,但甯子垣清潤的聲音很好辨别。
“早呀,甯三公子。”溫亦歡對着聲音方向點了點。
甯子垣:“眼睛如何了?”
溫亦歡:“還需一個月才好呢,昨晚多謝甯姑娘了。”
甯子垣還待再說些什麼,溫亦歡卻問道:“甯公子,你師兄呢?”
甯子垣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側,問道:“你找我哪位師兄?”
溫亦歡:“你二師兄。”
甯子垣愣住了,暗想這倒是奇了。他家二師兄從來都是冷若冰霜不近人情,雖從小受女子歡迎,但這歡迎也隻僅限于偷偷多看幾眼,從未見過有女子主動找他的。找他幹嗎呢?師兄這個鋸嘴葫蘆能與你談天還是說地?
内心腹诽不已,面上卻是微微一笑,“我家二師兄就在我旁邊呢。”
溫亦歡:“……”在旁邊你一聲不吭連聲招呼都不打!欺負我眼瞎是不是!
“喏,還你。已經洗幹淨了。”她從袖袋處掏出一方小手帕。因為看不見,差點把舉着手帕的手杵到甯子垣臉上。
等了良久,甯子夜才從她手中輕輕拿走手帕。手帕洗得雪白,疊地四四方方。正是上次在溪邊被溫亦歡搶走不還的那條。
甯子夜:“回去後好好休養吧,不要亂跑。”
“我現在又瞎又瘸的,還能跑去哪兒?”溫亦歡沒精打采地懶聲道,随後她似乎想起了什麼,音量一下提高了許多,“甯公子,在弦岐時,你除了中了靈消散,還有沒有受其他傷?到南疆時,我在你背上聞到了血腥味。”
卻遲遲等不到回應,溫亦歡茫然地轉了轉腦袋。有點懷疑甯子夜是不是沒等她把話說話就走了。而青岚山派的兩位大弟子,仗着溫亦歡此時眼瞎,一個勁兒的與對方使眼色。
甯子夜面無表情地瞪了甯子垣一眼,意思再明顯不過——閉嘴别說話。
甯子垣挑眉不語,覺得他家二師兄多慮了,畢竟他也不想讓溫亦歡知道甯子夜受傷一事。
“沒有。”冷冷兩個字,語氣生硬。
溫亦歡聽着就是一怔,明白這是甯子夜又在嫌她煩了。因為看不見,她隻能揣摩語氣來判斷對方的情緒。原是一番好意,沒想到又被嫌棄。溫亦歡低了低頭,道了聲告辭就想走。甯子夜見她眼睛看不見腿又不方便,想送她回去,剛想去扶,一旁的甯子垣卻快了一步。
“溫姑娘,你要去哪兒?方才你師兄不是讓你在原地等他嗎?”甯子垣輕輕拽了一下她。
溫亦歡此時正在狠狠腹诽甯子夜。也是奇了怪了,她脾氣一直很好,可是這個甯子夜總能三言兩語挑起自己怒火?也不見他對别人這麼惡劣,難道真的是很讨厭自己?
“這是怎麼了?”溫亦臣回來了,看到這副畫面劈頭便問,這怎麼還拉拉扯扯的?甯子夜寒着一張臉站在一旁又是怎麼回事?
“師兄,我們走吧。”溫亦歡已經确定甯子夜是真的很煩自己,扯着溫亦臣便想走。她語氣平靜,可嘴角明顯是挂了下去。溫亦臣不由看了一眼甯子夜。
沒等甯子垣開口解釋,前方忽然傳來一陣紛亂的腳步聲與呼喝聲。
“師兄!”
“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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