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什麼啊,”寇秋聽見對方嘟囔道,“到底來不來啊......”
陽光更炙熱了。皮膚都要被這驕陽烤的融化,寇秋覺得自己化成了一灘軟塌塌的奶油。車一趟趟地來,人一個個地走,最後隻剩下寇秋和小青年倆人了,他盡量躲到那站牌提供的一點陰涼下,順帶瞧着車來的方向。
系統還有點不甘願,【真送給他?】
寇秋眼睛還看着路面,順口道:【這是原主的願望。】
這塊花了半年的積蓄、又賣畫又打工、好不容易買下來的表,實際上是送給慕席的禮物。寇秋并不願意違背原主唯一的念想,還是決定将它送過去。
哪怕是一段從沒見過光的感情,也該讓它有一個完整的結局才是。
他有一搭沒一搭地蹭着地面,卻忽然覺得自己的腳碰到了什麼咕噜咕噜滾來的東西。寇秋遲疑了下,随即慢慢低下頭,向着那碰觸到他闆鞋邊緣的東西看去。
血淋淋的,圓滾滾的。
——那是一截順着坡度滾過來的手指頭。
寇秋:“......啊。”
【啊啊啊啊啊啊!】系統在心裡比他叫的大聲多了,震驚道,【這怎麼了,這是什麼!!】
身畔一同等車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悄無聲息地倒下,身形委頓。他的屍體就那樣躺在血泊裡,胸腔上還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隻是兩隻手臂上,卻隻剩下兩個光秃秃的肉色手掌。
手指。全不見了。
系統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吓着了,叫的喪心病狂。這種時候反而是寇老幹部無比鎮定,說:【你鬼叫什麼?在七區還沒看習慣麼?】
系統說:【可那是七區啊,這特麼可是文明社會啊!】
寇秋探了探這人的鼻息。
【救不了了,】他随即說,【報警吧。】
一個小時後,寇秋人生中第二次坐在了警局。盤問的警察與他一樣滿心不可思議,再三确認:“你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沒注意到?”
可事實的确是如此。在這一切發生時,寇秋就站在離受害者不到兩米的地方。同一空間,卻未察覺到一點痕迹。甚至連監控錄像也沒有錄到任何有效的内容,那小年青站在公交站牌的陰影下,幾乎是忽然間便一頭栽倒下去,周身甚至沒有任何人。倘若不是血和手指,恐怕不會有任何人意識到這裡突然發生了命案。
做筆錄的警察用力将手指插進頭發裡,随即喃喃道:“第六個。”
這簡直像是聳人聽聞的都市怪談。
偏偏命案一樁接着一樁發生,破不了案,恐慌的情緒也就一天比一天更重——他絕望地拽着頭發,甚至也覺得,這城市裡怕是混進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等等,”寇秋忽然想起來,“他之前好像在等什麼人,一直在看時間!”
警察一怔,随後精神不禁振奮了些。
“說清楚點?”
寇秋把自己聽到的内容原原本本說了出來,并建議對方查一查小年青的手機,恐怕會有所收獲。警察把他的話都記錄下來,最後放他走時卻猶豫了下,委婉道:“要不你等等,我們找個人護送你回去吧?”
寇秋還沒懂他意思,“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警察的眼神飛快往他身上一溜,說了實話:“嗨,不是,同志。主要是因為,你這長相就是最近出事出的最多的......”
他望了眼筆錄,又問:“你是美院的學生?”
寇秋點點頭。
“那正好,”警察說,“我們這兒還有個美院新來的教授——你待會兒下午還得上課吧?讓他把你一起送回去,哎,來了。”
他望着走廊盡頭走來的人,随即客客氣氣喊了聲:“卓老師。”
被稱作老師的人其實年紀并不大,應當隻有二十五六。年輕男人神色冷淡,雪白的襯衫扣的嚴嚴實實,一直系到了最上頭一顆扣子,他的膚色是泛着冷調的白,整個兒人也像是用白玉雕出來的,跟尊在佛殿裡受供奉的佛像似的,沒有一點屬于人的世俗氣。
他站在陰影裡,淡淡道:“王警官。”
“這是我們警局最近請來幫忙畫肖像的老師,”警察說明情況後,對寇秋介紹,“雖然剛從國外回來,但是真的非常厲害,還在你們美院任職來着。之後說不定也是你的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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