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葉沒聽清楚,問:“什麼?”
“沒事,擦了吧。”
她吃了一驚,見蕭沅葉已經手動取下發簪步搖,卸下手镯項鍊,不解道:“他還在外面,二姑娘不是穿給他看的麼?”
“你會錯意了。”蕭沅葉語氣淡淡,手中捧着水,将塗抹在臉上的胭脂洗清。
桃葉垂下眸子,輕輕道:“姑娘總是捏着尺度,我雖然相伴您多年,但有些時候,還是摸不清姑娘的心思。”
每月初一十五,向來是上香的時候。
城郊慈恩寺的香火極旺,來來往往的善男信女不斷,祈求神佛的庇佑。蕭沅葉将馬系在寺外,從旁邊的山民手中買了一把香,随着人流走入了寺院。
她雖然不信奉任何神靈,卻還是恭恭敬敬地長上了香,叩拜再三。
慈恩寺栽滿了銀杏,時至深秋,金黃的銀杏葉子落滿了整座山寺,在燦爛的陽光下閃現出耀眼的金光。蕭沅葉上完香,便在慈恩寺裡四處遊玩,除了那些有女眷休息的廂房,需要刻意避開。
這種時候,深宅大院裡的夫人們總會攜帶未出閣的姑娘,前來禮佛上香。她手持折扇,正漫不經心地想着閑事,忽聞旁邊的禅房裡傳來支支吾吾的掙紮聲。
寺院清淨之地,難道是有人在說夢話不成?
蕭沅葉挑了挑眉,見左右無人,便悄悄走上台階。用手指捅開窗紙,見一個丫鬟模樣的姑娘被綁在禅床上,口中還塞着一團布,手腳不停地掙紮踢動。
她擡頭看了看天,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還有這等事?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蕭沅葉急忙将身子藏在隐蔽處,用餘光瞄見一個胖和尚搖搖晃晃走入了禅房。
此時不上,更待何時!
蕭沅葉嗖一下從角落裡蹿了出來,未等胖和尚回過頭,一拳打昏了他。她撞開了禅房大門,那姑娘如遇救星,急切地看着她。
“沒事,我這就松開你。”
她安慰着姑娘,靈敏地解開了繩子。又合力将胖和尚拖了進來,原樣給捆好,口中塞上一團布。等出了禅房,那獲救的姑娘含淚下拜,道:“多謝公子救命大恩,請問公子名諱,來日也可相報一二。”
“都是小事。”蕭沅葉随意揮了揮手,道:“你走吧,下次小心點。被困了這麼久,想必你家夫人也該着急了。”
看她衣衫簡樸,想必是普通人家的丫鬟,随着主母前來上香。
見恩公不肯說出自己的真姓名,那姑娘隻得再次拜謝,才飛快地離開了。蕭沅葉難得充當了一回英雄,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她一向是極度謹慎的,再次推開禅門,不由得眼前一愣。
那被捆在禅床上的胖和尚,怎麼不見了?
唯有禅房的圓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張小字條,上面用簪花小楷寫着一行字:見面禮送至,葉兒滿意否?
第22章
她一眼認出了這行字出自何人之手,捏住字條的手指微微顫動,當下一言不發,将它碾成團握在手心,徑自離開了。
昨日店小二送上來的那壺酒,讓她喝出了闊别多年故鄉的味道。酒壺下有字,邀她于今日來此地相會。蕭沅葉如期赴約,那人卻沒有現身,隻是贈上一份‘大禮’。
一晃多年,那人還是先前的脾氣和秉性,擅長将别人玩弄于手心,躲在某個看不到的角落裡算計着一切。也許就是現在,那人藏在鵝黃色的帷幔後,用那雙犀利冷漠的眼盯着自己……
她打了個寒顫,加快腳步離開了慈恩寺。
這幾日蕭澤左眼跳個不停,總覺得最近會出什麼事。
雖然秋狩遇刺一案剛剛露出端倪,東廠派到南方的探子有了回音,那特制的金瘡藥本是湘西某一教派特制。本朝最忌諱民間的雜亂教派,但對于手伸不到的地方,總有些監管不力。那夥人蹲在深山老林裡,很難尋見。
看周焱的意思,是有心派他去那裡‘曆練’一番。隻是九千歲明确表露了反對之意,便隻好作罷。
再加上前幾日被蕭沅葉無端地戲耍了一次,讓他白白高興了一場,最後不了了之。也許是在她面前逆來順受慣了,他心裡堵着一口氣,隻是什麼都沒說。前腳踏進了府門,遇到随秋,仍舊是習慣性地問了句:“她回來了沒?”
随秋知道他問的是誰,順口答道:“沒呢,二公子一早便去了慈恩寺上香,出城那麼遠的路,還沒回來呢。”
她去上香?
莫說是蕭沅葉,蕭府阖家上下沒有一個燒香拜佛的。他不覺皺了皺眉,轉身又重新出了府。京都也不乏其他香火旺盛的寺院,她好端端的,非要跑那麼遠作甚?蕭澤悶悶地走着,背後有人喚道:“蕭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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