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甯川仰着小腦袋,小孩子的大眼睛顯得很圓很亮,他好奇地看着簡華,叫:“爸爸?”
簡華:“……”
他把墨鏡摘下來,仔細看了看簡甯川,用英文嘟囔了一句:“你怎麼這麼矮?”
簡甯川迷茫地回頭看李铮,李铮解釋說:“爸爸不太會說中國話。”
簡甯川又轉過來看簡華,說:“我可以教你。”
他的小短腿向前邁幾步,想去抱簡華的腿。
簡華吓一大跳,連連後退,口不擇言地對李铮道:“他會走路?他怎麼會走路了?”
李铮:“……”
簡華對這個小不點的想象:
既停留在分别時那個隻會張大嘴哇哇哭的“doll(玩偶娃娃)”。
又覺得三年多不見的doll,身高應該能長到一米。
毫不科學,并且矛盾。
簡甯川漂亮可愛,嘴巴又很甜,還從沒有遇到過他想抱不讓抱的人,還不到四歲的人生遭遇了滑鐵盧,一下陷入了茫然,看簡華的眼神都變得不一樣了。
李铮叫阿姨來帶他去玩,對他解釋:“我們想說些大人間的話。”
簡甯川背起手,小大人一樣道:“那你們說快一點。”
他被阿姨抱着走,還趴在阿姨肩上不住地回看簡華。
“你引起了他的注意。”李铮道。
“什麼?”簡華道。
“還沒有人拒絕過他。”李铮說。
簡華:“……”
簡甯川太小了,生活又很幸福,對“爸爸”和“媽媽”還沒有那麼清楚的概念,他的小小世界裡,幹爹既是爸爸也是媽媽,比起“爸爸來了”這件事,這位新來的“爸爸”不讓他抱,更讓他感到匪夷所思。
天氣很好,春光明媚。
兩個大人在花園裡坐下,沐浴在四月的春風和紅茶的香氣裡。
“你好嗎?”李铮臉上帶了幾分笑意,但很克制。
“很好,不能再好了。”簡華終于切換到了中文頻道。
李铮道:“那就好。你太太這次沒有一起回來?”
簡華說:“她身體不好,飛機時間太長,她受不了。”
“是怎麼了?”李铮表達了關心。
簡華向後靠了靠,藤椅寬大的靠背讓他很舒适,并露出了嚣張的表情。
“你不是和她很熟嗎?”他說,“她沒有告訴你嗎?”
李铮沒來由眼皮一跳,但還是配合地說:“沒有,這段時間聯系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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