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唯不想跟他說話,見外面天色漸暗,點了屋裡的油燈道:“再過一會宋上卿就要到了,還望公子給我個面子,多加配合。”
子楚幹淨利索的吃完最後一口湯,背身靠在竈台上,雙手撐在身側面向李唯,完全不像身為異人時的雅正君子,反而一身遊俠般的灑脫,他從上到下打量着束袖的李唯道:“要我配合也行,以後,除了你的心肝寶貝兒子,你隻能為本公子下廚,或者你不做都行,但是為異人不可以,為别人更不可以。”
李唯閉目一歎,心累無奈道:“公子你說的都做,你的要求我都做到,好了,你去換衣裳吧。”
子楚被她又拉又退,半推半就的出去了。他才剛去了片刻,荊燕就進來向李唯禀告說宋長亭來了。
“知道了,趙家那邊準備的如何了?”李唯解開束袖問。
“馬車已經過去接人了,一切都按照呂東家的意思進行,胡市的樂姬也已經準備停當,主上放心。”
李唯點點頭,于偏室換了一件月白色的曲裾出門迎客。
宋長亭已經下了車,原本有些嫌棄異人院中的陰冷寥落,但見李唯迎出來還是換上一副客氣的笑臉,熱絡的迎上去道:“要不是看見不韋的親筆信,做大哥的我都不敢相信你要千金納妾,大手筆啊兄弟,等下了聘,隻怕你衛國大商呂不韋的名頭要在邯鄲城内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李唯苦笑道:“宋大哥取笑,哪裡就是妾了,我父親古闆不同意,隻好委屈了人家鴻程趙氏的女兒,納了進來做寵姬罷了。”
宋長亭瞪大眼睛道:“鴻程趙氏可是邯鄲望族啊,她家的女兒肯給你做寵姬?!”
不過他随即一想,呂不韋千金為聘納一個女子進門,别說鴻程趙氏,就算是趙國高官,有幾個不把千金之資放在眼睛裡,況且誰家沒幾個庶女,就算賣了都值。
“也是,不韋老弟仁義倜傥,事業有成,趙氏的庶女嫁給你也不虧。别說她趙姬,若我是個女子,我也樂得有個不韋老弟這樣的歸宿,誰讓兄弟你長得俊呢。”宋長亭說完徑自哈哈大笑起來。
他哪裡想得到李唯納的這一位不但是鴻程趙氏的嫡女,還是嫡長女。當然李唯也沒必要說的那麼細,隻要是個漂亮妞能幫她成事即可。
“沒想到宋上卿也能看得上他這般無趣的人。”
李唯與宋長亭正寒暄着,忽聽廊下一聲聽不出喜怒的醇越男聲傳來,擡頭一望,隻見正廳前的風燈之下,立着一位身着石青纏枝花團紋直裾的年輕公子,他頭束青玉蓮花冠,腰系暗金流雲帶,領邊袖口皆是低調而華麗的銀線纏枝紋理,優雅素淨的着裝卻趁出他豔麗英俊的容貌和高華桀骜的氣質。
子楚涼涼的望着院中的李唯道:“院中叙話不是我大秦的待客之道,還不入内開宴。”
他說罷先一步持袖而入,墨發微揚,身姿筆挺,端的是芝蘭玉樹,如松如竹。
但李唯隻想白他一眼,道了聲“請”,帶着宋長亭入了正廳。
經過李唯的一番布置,異人的正廳之内總算不再如之前一般空曠寒酸,主位後面立了筆法硬朗簡約的黃絹山水屏風畫,其上圖案乃是李唯親手所繪。房内的小油燈也換成了青銅碧鶴的十二盞燈架,除此之外又添置了幾件風雅的漆器玉器,看起來到有點王孫公子下榻之處的低調大氣了。
主賓落座後,宋長亭依禮向子楚問候寒暄,才說了幾句話擡眼一瞧卻被子楚燈下叠麗的容顔吸引,一時驚為天人,看得連後半句話都說不出了,半晌才帶着納罕道:“許久不見,公子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子楚對宋長亭卻冷淡的過分,甚至連李唯都摸不清為什麼他從一開始就對宋長亭不算有好。
隻見子楚眉梢微揚道:“變得如何。”
宋長亭沒想到他問的直接,當下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順嘴就道:“呃,自然是變得越來越俊逸雍容了。”
子楚冷笑道:“上卿的意思是,我先前暗淡落魄慣了。”
“呃,呃,公子說的哪裡話,我……”
李唯看子楚就是故意找麻煩刁難人,為了不耽誤大事她趕緊出言道:“宋大哥,公子與你說笑,怎麼當真了。”
李唯一面給宋長亭解圍,一面瞄着子楚,心說你就這麼橫眉冷對的怼吧,待會趙姬來了,看你是什麼丢魂的神情。
李唯記得可清楚着呢,史書上說異人一見趙姬愛之不能自拔,請呂不韋割愛讓與自己。李唯就想知道,眼前這位号稱“情聖”的公子見到趙姬的時候怎麼跟她開口要人,又怎麼背着良心回去給你靈位上的“白月光”交代。
這麼一想,李唯竟然還有點不地道的期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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