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姹自然感受到了老太太和畢夫人打量着她的視線,但是她不敢說話也不敢動,隻是抿着嘴,雙手下意識死死地拉緊着披風兩側。
畢夫人一挑眉,她一直盯着呂姹,呂姹這下意識地動作自然瞞不過她。呂姹這樣子似乎很害怕有人把她的披風拿走。
畢夫人心下更是好奇,這呂姹為什麼這麼緊張這件披風?雖說料子并不算普通,但也沒有名貴到如此讓人舍不得的地步。
畢夫人沉吟片刻,準備出聲試探呂姹。
“罷了,呂姨娘,既來了便找個地方坐着吧。”
呂姹擡頭看了一眼老太太和畢夫人的神色,方才重新低下頭,小聲開口。
“不妨事,我站着就行。”
這麼說着,呂姹卻是不肯移動步子,仍是直挺挺站在原地。
這麼一來,就連老太太也看出呂姹的不對勁,這披風還有什麼門道在裡面不成?
沈青青在一旁坐着心裡也很疑惑,現下天氣雖然已經寒涼,但是這披風看着就很厚實。且房間裡人多,比屋外暖和不少,呂姹自進來就沒把披風解開過,現在因為緊張,她的額頭甚至都微微冒汗。
“張嬷嬷,屋子裡熱,你去把呂姨娘身上的披風脫下來,幫她找個位置坐下。”
一聽老太太這麼說,呂姹頓時擡頭,咬着嘴唇拼命搖頭,一雙手更是将披風拉得更緊。
張嬷嬷見老太太這麼說,趕緊走到老太太旁邊,壓低聲音對着老太太耳語。
沈青青豎着耳朵聽張嬷嬷說話,但是張嬷嬷說話聲音實在是太小,她無奈放棄,心裡還在感歎,老太太這個年紀竟然不耳背!
沈青青還想着等回了老太太那,她撒嬌賣萌不知道能不能打探一下張嬷嬷說了什麼,就見張嬷嬷說完,老太太激動地直接站了起來。
“你……你……”老太太伸出手指着呂姹,因為生氣她渾身都在顫抖,卻突然一卸力重重地往後栽下去。
“老夫人。”
“母親。”
“祖母。”
在場衆人吓了一跳,紛紛驚呼出聲。好在畢夫人和沈青青就坐在老太太旁邊,她們趕緊站起來扶着老太太,老太太這才沒有摔下去。
沈青青看着老太太面色鐵青的臉,趕緊動手給老太太松了松衣領,用手輕輕頂開老太太的嘴,同時用桌子上已經放涼的茶水潑在老太太臉上。
張嬷嬷這時也回了神,趕緊從懷裡掏出大夫之前給開的救心丸,塞到老太太嘴裡喂老太太服下。
衆人見老太太的臉色好了起來,呼吸也平緩起來,眼睛也緩緩睜開,這才都松了一口氣。
張嬷嬷此時已經哭得鼻涕眼淚一大把。
“老太太,都怪老奴,都是我不好,我不該說的。”
畢夫人也緩緩松了口氣,這才想起來吩咐景福。“大夫剛離開不久,你派人趕快去把大夫喊回來。”
老太太此時已經緩了過來,沈青青正用帕子給老太太擦着臉上的水,剛才情況緊急,她也顧不上太多,現下老太太臉上、身上都是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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