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就此停下來,沈千秋打開車門,一面道謝:“章叔叔,今天多謝你。”
姓章的打開車門,一條腿晃蕩在車外,眯眼看着沈千秋從車尾巴繞到近前,伸手在她頭頂惡狠狠地摸了一把。
那力氣着實有些大,沈千秋擡起眼睛,有些莫名地看着他。
那姓章的其實長得很不好看,蠟黃臉,耷拉眉,細看還有點大小眼。被沈千秋這麼一看,他似乎也有點不好意思,便又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要是将來遇到什麼難處,你就打這個号碼。”說話間,他從口袋裡摸出支筆,又從車頭放雜物的小格子裡摸出一張半新不舊的卡片,寫了些數字在上面。
沈千秋接過卡片,見那些數字寫的歪七扭八,但好歹還能辨認清晰,便點點頭,說了聲謝謝。
姓章的撓撓頭,又說了聲:“找不到我的話,就去墓園找今天那大個子,你叫他大城叔叔就行。”
“我知道的,謝謝章叔叔。”
說完這句話,她朝姓章的深深鞠了一躬,轉過身朝着不遠處的一個岔路口走去。
姓章的坐在駕駛座,目送着沈千秋遠去的瘦小背影,擰着眉吐出個煙圈。不等他多想什麼,褲子口袋裡的傳呼機響了起來。他摸出傳呼機瞅了一眼,低聲罵了一句,關上車門啟動了車子。
沈千秋自小在這片平房區長大,可以說閉着眼都能找到回家的路。可這一天,她才拐進通往家門口的那條胡同,就聽到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其中還夾雜着有些熟悉的說話聲。細細辨别,仿佛是什麼人在推搡争吵。
她從天還黑着就守在火葬場等排隊,到後來為父親送葬時又淋着雨爬山,折騰到現在大半天過去。沈千秋畢竟隻是個十五歲的女孩子,此時已經分外疲憊。可她還是本能地感受到了某種危險的意味。她循着聲音走去,最後即将走過胡同拐彎的時候,她突然無比清晰地意識到,吵架的聲音,是從自家院子裡傳來的。
一瞬間,沈千秋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她幾乎顧不得深想什麼,三步并作兩步跑向家的方向。不等跑進院子,她已經看清家門口的情形。一個穿紅裙的女人站在那兒,旁邊圍了一圈人,細一看,都是左右鄰居。而院子裡面傳來混雜的腳步聲和說話聲。
沈千秋幾步跑到跟前,聲音又沉靜又清晰:“你們在幹什麼?”
左鄰右舍聽到她的聲音,都讓出一條通道,年紀最大的李奶奶嗓門洪亮:“沈家丫頭,這姑娘說你家的院子以後就歸她了,真是這麼回事嗎?”
沈千秋看向站在門口的紅裙女人。五月的平城,其實天氣并不太熱,尤其這一天才下過大雨,空氣裡彌漫着有些冰冷的水汽。這女人卻渾不畏冷,穿一條無袖的紅色連衣裙,方形的領口開得有些大,愈發顯得胸脯飽滿、腰肢纖細。她烏黑的頭發是燙過的,又編成一條粗粗的辮子,餘下兩绺頭發彎彎曲曲貼在臉頰。這樣的打扮在盛夏時節也是很時髦的,更何況是這樣有些冷的下雨天,更加抓人眼球。
那女人抱着手臂站在門口,有些玩味地打量了沈千秋好一會兒,笑了笑道:“你就是這房子的前房東吧?”
她特意突出那個“前”字,生怕大家聽不清楚。
沈千秋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我把房子賣給了唐虹女士。”
那女人一聽這句話就笑了:“我就是唐虹啊!”她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笑得如同一朵花:“小妹妹,合同上寫的五月七日這院子得搬空,白紙黑字,你可不能不認賬啊。”
一聽這話,圍觀的人都炸了。李奶奶最先開口追問:“沈家丫頭,你真把這院子賣人了?這房子可是從你太爺爺時起就有了,你爸爸才剛走,你就給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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