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成打量一眼,看到劍形長峻古樸,握在秋葉依劍右手之中,暗冷的外鞘在月色下折射着白光,冷漠地帶有睥睨衆生的光影。人和劍都是渾然一體的高貴桀骜,很容易讓人想起四個字:劍如其人。
蕭喬看了一眼秋葉依劍右手,突然開口說道:
“蝕陽,上古神兵,衛子夫所鍛劍器之首,劍長三尺九分,劍寬一寸半,全身嫣紅如血,鋒刃厚積如雪。傳聞公子自從古井一役,從未使用此劍,因為劍若離鞘,定嗜血才收。”
22.文鬥
對于高山仰止那樣的敵手,蕭喬一直熟知秋葉依劍所有的情況:
秋葉依劍,男,二十二歲,兩歲練劍,對劍術精悟無人能比。左右雙手均可使劍,但左手劍比右手快一秒,傳聞至今,從未見此人動過左手。
此時“蝕陽”正握在他蒼白修韌的右手上,左手隐于衣袖随勢待發。
秋葉依劍全身上下無絲毫破綻,氣息冷冽如冰,鶴立月下,衣襟當風,整個人如同孤高天神那般凜然不可侵犯。
蕭喬凝神正對他,目光瞬間不移。冷雙成發現自她抱出子櫻,蕭喬就從未朝地上看上一眼。
這廂兩人真氣對峙間,三老那邊有了動作。三人心思如出一人,身形倉鹫般撲起撕開了水飲結陣,人影錯動,風勢膨脹,白衣喻雪提着劍,冷冷地走入陣中。隻見四周如荼蘼花落,他的衣衫竟是不沾一丁點血滴。冷雙成看着他的劍影,心裡暗暗吃驚:雪公子的劍術亦如千年雪峰,蒼茫無涯地泛着萬衆難敵的孤寂之光。喻雪的劍,楚軒的音,銀光的箭她都有幸拜會,唯獨缺了禦風而行的青鸾公子。
直至趙應承與喻雪走進紅袖樓,冷雙成才放心地轉過目光。聰明如她,當然知道她的一舉一動都會牽動場上微妙的變化,所以她選擇斂目閉氣,隐藏了她的全部氣息,沉穩地立于陰影裡。
場上凝神站定的兩人仿似處于世外桃源中,耳畔傳來的刀劍風聲不能撼動他們身軀分毫,仍是一動未動伫立。靜寂之間,蕭喬肅然開口:“本人一心向武,卻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今晚計劃功敗垂成,蕭喬不怨天尤人,隻求與公子公平一戰。”
冷雙成微微動容,她沒想到蕭喬盡管跻身兩國之間,落得個不尴不尬的地位,在武學上,卻是個天生尚武的武者——了解秋葉依劍的傷勢後,他并未落井下石,而是要求公平公正地切磋。
“蕭先生好眼光。”秋葉依劍擡起沉聚如峰的雙目,冷淡地說了一句。
蕭喬緩緩拉下面巾,眼光落及子櫻身上時,容貌仿若蒼老十歲。神情裡十分寂寞蕭索,四周紅燭高照绮麗風景,兩廂對照,他的臉把天地肅殺,蒼穹寒意渲染得淋漓盡緻。
“公子來日方長,不會知曉蕭某的寂寞……公子負傷在身,蕭某再戰則勝之不武。況且蕭某在心理上并未搶占任何先機,故以請求他日再戰。”
冷雙成看過去,面前瘦長蕭喬的威風凜凜絕世劍客風采不再,此時隻是一個疲憊蒼涼的老人而已。她心裡歎息一聲,仍是沉默不語。
“約為何時?”秋葉依劍面色微沉,冷漠說道。
“十五日後,辰時,行雲鐵塔蕭某恭候公子大駕。”
秋葉依劍稍一思索,冷冷吐出一字:“諾。”
蕭喬缱绻目光再次落視地上,蕭索說道:“這個女人……我要帶走。自從一飛死後,我再也沒有一個親人了。”秋葉依劍身軀挺拔如舊,淡淡夜風拂過,紫袖中的蝕陽卻愈是凝重了。
冰涼如水的空氣中,冷雙成卻突自暗影走出,面朝蕭喬再次緩緩躬身施以劄禮。蕭喬奇道:“閣下何故多禮?”冷雙成誠心正意,恭敬回道:“蕭先生是我南下所遇第一個真正武人,理合行劄。”
蕭喬淡淡一笑,笑容有些自嘲與寂寥。秋葉依劍仿似未見兩人繁文缛節的舉止,僅是冷漠如斯說道:“這女人委實不能輕饒,因在半月前紫宸殿,她曾下令傷及我的夫……”轉眼見到冷雙成堅毅沉默的側臉,頓了下又續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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