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嫌髒,握着丹朱淋漓的鮮血,一根一根将手指掰斷,十指連心,每一次都是劇烈的痛。謝青疏不顧妖的哀嚎,含着清朗的笑意,連眉目都舒展開,隻是脖頸青筋現得厲害,他似閻王低語:“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談條件呢?”
而後他去握腰間短刃,是他當初給鳳夕削木頭的那匕,“原本想讓你死個痛快,現今...”他嗤笑一聲,露出濃濃的邪性,“就讓你生不如死好了。”語調溫柔,不疾不徐,仿佛說着的是世間最普通的家常。
丹朱這才知道怕了,她連聲高呼:“他在青寂山!”
“為何是青寂山?”謝青疏厲聲去問。
丹朱被吓破了膽,忙不叠地回應:“他們知道你會去尋鳳夕,他們的目标從來都隻是你。”
“為何是我?”謝青疏失神片刻,可喃喃自語,無人回應。
聽到此處,丹朱面上露出怨恨色,她最厭人間癡情,因她從未得到。數年間,丹朱别的未學會,紮心窩的事做的一等一的好,她咳嗽兩聲便說:“你不知道吧,北疆用來對付花妖最常用的湯藥,旁的喝了無事,唯有海棠不行。”
“他在北疆中毒良久,那些人日夜折磨,要将他變成趁手的利器,”語言似劍,一擊即中,“他們以為他在磋磨之中恨你恨得徹底,才将他送到你身邊...”
“誰知,花妖生執,他依舊心愛你...”丹朱張着毒蛇的唇,将謝青疏咬得鮮血淋漓。
謝青疏想起,他誤解鳳夕時給他每日喂的湯藥。從始至終,都是他害了鳳夕。
将丹朱之事處理幹淨,便與母親道明他與鳳夕過往,謝母長長歎氣,謝青疏聽得她一字一句:“那孩子對我說過,他來謝府是為報恩。”
謝青疏怔忪。
他于鳳夕,哪有恩情可言。若為洞中擋了毒蛇,他在青寂山便還了幹淨。
鳳夕此人,草木至性,因愛生執。
而謝青疏亦是。
謝母對他說:“好孩子,去吧,去把他找回來。”
照理說,去尋鳳夕是他一人私事,最多再搭上一個謝府。可無名寺的僧人要與他一道,更有甚者,還跟來了一個蕭琅。
前者言他與二人沾了因果,不圓滿不成佛,後者亦說他與二人沾了因果,若不解決,恐怕自己日夜難寐。
北疆路途遙遠,三人快馬疾行一月才到。
謝青疏在路上才反應過來,這蕭琅和寂山僧人恐怕也是舊識,語氣頗為熟稔,不過此處暫且不提。
“好生奇怪,”蕭琅看着面前的山,他問:“怎麼在荒漠之中突現一座山?”他偏頭去問:“臨淵,可是這裡?”
僧人替謝青疏回應了去,“非花非霧,神仙化境。”
“寂山說話為何老是繞來繞去,不講明白?”蕭琅伸手去捉僧人的灰袍,低聲詢問。
訊息早早遞到了軍營,将軍怕北疆之人又生歹毒之術,派軍中精銳與他們同行。可旁人皆被攔在山腳,隻謝青疏,蕭琅和天樞三人得以入内。
“此處結界,常人不可入。”謝青疏揚眉,深深看了說出此話的僧人一眼。
意欲幾何。
想來他們三人過往皆不是什麼普通人,否則北疆為何籌備四年也要将他捉去。謝青疏神色一凜,這也說明,捉着鳳夕來青寂山之人恐怕也不尋常。
可謝青疏也不怕,若是不能救得鳳夕,便與他死在一起,才能還他情深不許。
步伐很快,能聽山間有黑鷹驚嘯而過,似去通風報信。偶有山間精怪躲在樹後,偏頭偷看他們。
卻見天樞沖其中一個揮了揮手,他問:“他們在何處?”那妖低語,僧人轉頭看謝青疏道:“他在湖邊。”
等見到了鳳夕,謝青疏才有落了人間的實感,他露出一月多來第一個真心的笑,可笑着笑着,又落下淚來。
鳳夕跪在草地上,身後立着數人,他們穿着詭異的黑衣,面上刺着繁複的咒語,原來是北疆巫師。他們呈包圍狀,保護其中一人,而那中心的巫師睜着邪獰的眼看謝青疏,時不時會喃喃自語。
鳳夕他穿着上好的衣袍,似在等着這日的重逢。
他瘦了,瘦的隻剩了一把骨頭,似乎山風一盛,就會像那湖邊蘆葦被掐斷,腕間鐵鍊仿佛擺設,他無需用力,就能從其中滑出,因此謝青疏能看到鳳夕腕間深深的疤痕。便是被他囚禁之時,鳳夕也未曾變成如此。
多疼啊,謝青疏他失神想道,他的鳳夕該有多疼。
可奇怪的是,鳳夕的腹間微微隆起,隻是此情此景,無人在意。
謝青疏他忍不住,溫柔叫了一句:“鳳夕。”情意濃重,惹得草木悲色。
花妖恍然擡頭,太久沒有聽到熟悉的聲音,他的世間親密從美夢裡走出,出現在面前。鳳夕此時才明白,他是想見到謝青疏的,就算謝青疏對他隻懷怨恨,也是想見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首席魔修 回憶你的三個月 我成了死對頭的寵喵 神賭女狂帝+番外 蛛網 開局天降正義,我竟被FBI盯上 我看上了我爸的死對頭 老婆是個白切黑 我懷疑曆史老師和地理老師有染 魂引 盛世嬌寵之契約軍婚 還有一個我 我很羨慕啊 黑桃disco 星穹鐵道:我以做飯成星神 快穿之反派專業戶gl 流量和影帝he了[娛樂圈] 繡色可餐 女配修仙:我隻想做個音修 重生!我被顧少寵成心尖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