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你的面具,現出你的真容,否則我便自你的屍體上揭開真相。”
她在飛雪中微微回頭,應不負周身金潮散盡,面上此時才現出幾道如刃的裂痕,劃破了遮擋真容的人皮面具,透出底下漸漸滲出的血色,詭谲而猙獰。
在子娆冷然逼視之下,他不過邪邪笑了一笑,接着出其不意地動身飄出,就像沒入雪中的一絲輕羽,快得讓人看不清痕迹。
但子娆沒有追擊,應不負飄出數步突然閃電般彈了回來。對面殿前潇潇灑灑靠着個人,那人抱劍在手,鋒芒不出,然那劍氣,強大至無隙可尋的劍氣生生将竄出的人逼回來路。應不負換了數種姿勢連續閃躲,似要突破某種看不見的樊網向外沖去。那人挑了挑眉,終于向前走了一步,那一步,寒鋒出鞘,應不負立刻像被釘在了原地,仿佛那隔着丈許的長劍已經指上了他的咽喉。
“是要我動手,還是自己現身,給你一個選擇。”
夜玄殇含笑前行,漫天落雪自他身後傾向深淵般的黑暗,唯有那桀骜的眉目,在劍光中分明。
子娆亦徐徐移步,向前走來。
應不負此時倒全無再躲的打算,目光掃過二人,便是那麼一笑,聲音也透出幾分難言的邪魅之氣,“看來這皮相也用到頭了,那不如作罷,送它去吧。”
廣袖一揮,雪影裡生出妖異的光,那張看去蒼白的臉,便在指掌間流淌下來,星辰墜落一般,露出一張美異近妖的容顔,就連眼神也似生輝,像能将人生生攝了進去,化作夜夢春水,霧裡秋波。
夜玄殇眸光微微一銳,子娆唇畔徐徐吐出鋒利的二字,“岄息。”
碧玺靈石七彩幽光随着飛雪若息若舞,岄息袖底的金光也影影綽綽地不斷漂浮,像是流淌在暗夜深處不止的波潮。
“無怪重華宮不見金鳳石的蹤影,原來落在你的手裡。穆王身上的劇毒是否也是你下的手?”
子娆一字一句踏雪而行,周身七彩的光暈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似是雪域之巅迷幻的月色,又似是琉璃境裡浮漫的水波,漸漸吞噬着回旋在岄息身畔的絲絲金芒。岄息袖袍無風自拂,縱以他傳承于巫族離境天靈力的功法,面對九轉玲珑石中僅次于黑曜石的碧玺靈石,亦被壓制得無隙可尋。更何況子娆所修蓮華四術,乃是子昊為她自九幽玄通提煉,源于巫典的最高功法,對一切巫族異術皆生克制,真正動手他便十分吃虧,否則方才也不會被子娆逼出真容。
岄息暗運周身功力對抗着子娆所施的壓力,目光在她和夜玄殇之間閃爍掃視,美異不減妖冶之色,“老穆王六年之前便已病入膏肓,若非我心存慈念,他豈會這麼痛快歸西,三公子又何來機會奪位稱王?比起死在自己兒子手中,這結果總要好上不少。”
夜玄殇眸心深處精芒如潮,岄息毒殺老穆王導緻了太子禦和他最終的決裂,亦颠覆了穆國整個的政局,太子禦并非愚蠢至此,甘願弑父篡位放棄手中最重的籌碼,他從頭到尾不過是别人局中一枚棄子,直到最後亦懵然不知。
子娆心中那根鋒利的刺,他身上蠢蠢欲動的血蠱,背後那隻推波助瀾的手,正等待着棋局完美的收官。
大殿之中突然透出燈光。
一縷縷金色的光芒自雕窗射出,将那華殿玉階照得分明,仿若黑夜之上升起一輪金日,而那飛雪如雲缭繞飄向天際,蔓延無聲。
子娆眸光倏然輕揚,仿佛透過那金光四射的大殿看到了什麼,感覺到什麼,忽然間她拂袖而起,越過了通天玉階飄向光影璀璨的大殿。
殿門無聲自開。
西宸宮中心的金座之上,豔眸如刃的女子端然而坐,一身華貴的紫衣鋪展于燈輝流光仿若盛開一地琉璃瓊花,修豔十指交疊置于九重紗衣之上,雍容尊貴至極。
第二十二章
玄衣幽幽落于王殿,通天重帷四散如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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