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帝白了他一眼,道:“就你猴精。”秦輕塵裝作氣鼓鼓的樣子,不理會二人。天元帝瞧她那樣,與姜公公說道:“你瞧瞧,剛還誇她比鳳儀懂事,這才幾句話的功夫,都訛上朕了。”“陛下,公主跟您一樣,犟!”姜公公這句話,聽着像是僭越,天元帝卻很受用,笑得更歡了。“丫頭,我不管你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反正今日就算是押,也得去福安宮請安。”秦輕塵鼻孔出氣,哼了一聲。天元帝指着秦輕塵,與姜公公說道:“你瞧瞧,還真生氣了,小犟牛。太後說得對,是該找個人管着。”“帝師大人怕還不知道咱公主這脾氣呢?”姜公公狀似無意地說道。天元帝打趣道,“知道也晚了,這婚事可是他拿着婚約上趕着求來的,怨不得咱們。”天元帝和姜公公一唱一和說她脾氣犟,沒人要,幸好被鳳浥那個冤大頭撿回去,不然就砸在他手裡了。秦輕塵佯裝生氣,從地上爬起來,“皇伯伯欺人太甚,哼!”甩着袖子,火冒三丈走出門去,連跪安都免了。“她平日最是守禮,都怨你,瞎起哄,瞧把孩子給氣得!”天元帝見秦輕塵氣沖沖地出門,開始埋怨姜公公。“還不是陛下您起得頭,再說,公主在外面吹那麼長時間冷風,可不是我的意思。”天元帝随手拿起一本奏折扔向姜公公,道:“就你有能耐。”姜公公穩穩接住奏折,“奴才該死,不該惹陛下高興。”“是該死。”天元帝這才發現,與秦輕塵逗了幾句嘴,他心情的确愉悅不少。秦輕塵離開承乾殿,将藕粉風衣上的帽子罩在頭上,帽檐上的白色皮毛襯得她肌膚似雪。掩去裝出來的憤怒,恢複往日的淡然。福安宮位于宮城的東北角,是除了冷宮,與天元帝的居所離得最遠的宮殿。在宮人的指引下,秦輕塵進入禦花園,這裡的梅花開得正盛,香氣撲鼻。前日,姜公公去宣讀賜婚聖旨,還帶去了幾株梅花。經過十五年的歲月,老人家終于願意放下心中的芥蒂,以幾株梅花與她的母親和解了。可惜斯人已矣,母親是無法親眼瞧見那幾株梅花了。想到母親,秦輕塵不禁想起梅城,那個再也無法養活一株梅花的城鎮。京城繁華,卻不如那遍地黃沙來的真實。福安宮接到消息後,張嬷嬷早早候在宮門旁,等着秦輕塵。引路的宮人,似乎很怕張嬷嬷,隔得老遠行過禮,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秦輕塵心想,她的祖母好生厲害。蓮步輕移,行至宮門前,秦輕塵屈膝行禮,“嬷嬷,安好。”甯王是張嬷嬷照看長大的,對秦輕塵,自是愛屋及烏,怎麼看怎麼滿意。想起她故去的小殿下,當即老淚縱橫。“孩子,快起來。”秦輕塵起身,打量着眼前的老人,慈眉善目,卻又不怒自威,不愧是跟着太後多年的掌事嬷嬷。“嬷嬷,輕塵來給皇祖母請安,煩請通報一聲。”秦輕塵說明來意。張嬷嬷想起屋内的客人,眉頭不自覺緊縮,“公主,太後有客人,老奴準備了早點,您先去用些。”秦輕塵見張嬷嬷面露難色,看來這位客人是個麻煩。一大早,能來福安宮,給太後添堵的,屈指可數。剛陪着老皇帝演戲,秦輕塵心力耗損過大,一點胃口都沒有,不太想用早膳。但她對太後的客人倒是好奇,很想去瞧個熱鬧。“嬷嬷,我可以去瞧瞧那位客人嗎?”張嬷嬷想起太後的吩咐,道:“自是可以,不過隻能偷偷地看,不能露臉。”“好,全憑嬷嬷安排。”秦輕塵心願達成,對着張嬷嬷粲然一笑。張嬷嬷見她開心,心下歡喜,走起路來,比平日輕快許多。福安宮内人雖不多,但樹木繁多,看起來倒也熱鬧。秦輕塵跟着張嬷嬷來到偏殿,隔着屏風,可以看到外面的情形。太後坐在主座,陪坐的女人,雍容華貴,面露愁容,與太後眉眼有些相似,年齡不相上下,隐在朱钗下的頭發夾雜着不少白發。秦輕塵搜刮了一圈,記憶中并沒有這号人物,輕聲問道:“她,是誰?”張嬷嬷附耳說道:“她是魏國公夫人,太後娘家堂妹,司馬琴。”秦輕塵了然,這個節點,魏國公夫人跑到太後跟前哭哭啼啼,自然是為了魏新志的事兒。“姐姐,志兒罪孽深重,以命抵過是應該的。可他畢竟是我身上滾下的一塊兒肉,您能不能求陛下寬限幾日,過了這個年,明年開春再處決。”魏國公夫人手上的巾帕,被她絞得不成人樣,撲在臉上的厚粉被眼淚沖出一條條溝壑,看着怪滲人的。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虹祁貴女 勇者大人是公主本人?!+番外 少主嬌養日常 禽獸系列之玫瑰公爵 我在現實肝成武聖 此岸魂擠,彼岸魂擠 小偏執 (綜同人)王之妖精[綜] 魚招惹誰了 求存 她冷漠又撩人 該不該和大佬分手[末世] 師父,美色可“餐” 你還野嗎[豪門] 七零:攜商場穿越後,真千金自請下鄉 我靠捉鬼談戀愛 我的僞程序員男友 假面:未婚妻是小夜 重回高中追大佬 分身無限返還,我天賦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