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昭她們出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句話,好奇的看了一眼衛明國。
衛明國原本是在看着安安笑着,看到剛出來的闫昭,馬上收起笑容一臉嚴肅,也不拍手了,就這麼直直的看着闫昭。
大家正在覺得奇怪,就看他突然來到闫昭的身前,直直的跪了下就磕頭,嘴裡出“啊,啊”的聲音,這番操作驚呆了所有人,包括闫昭。
大隊長心裡也犯嘀咕了,這衛明國年前原本是個學習很好的孩子,在家也很懂事,鄰居們沒少誇他,妥妥的别人家孩子。
饑荒最後一年的時候,大隊裡是一點吃的都沒了,當時大隊裡已經死了幾個老人了。
衛明國去後山找吃的,其實後山能吃的、不能吃的都已經沒了,但大家還是會去後山逛逛,萬一呢,萬一有吃的呢。
他也是抱着這樣的心态去後山的,下午進山的,第二天中午才回來。
他回來的時候上衣兜裡有兩個幹癟的地瓜。
吃的是有了,隻不過他整個人變得呆呆傻傻的了。
誰也都不知道他在後山生了什麼,但是大家跟着他上山的時候找到了那一片不算太大的地瓜,讓大家都能支撐到救濟糧下來的時候。再沒有餓死過人。
其實大家雖然嘴上不說,但是都覺得他是因為救了村民而傻的。
所以到現在,大人們平時都很照顧他,他也不像别的大隊的傻子亂打人什麼的,就是安安靜靜地在自家院子裡玩。
不說話,不惹禍,也不會把身上弄的很髒。
一直不怎麼出現在人群的人,突然出來了不說,還對着闫昭下跪,這是什麼說法?
闫昭又擡頭看看天,這回是唱的那一出?
“衛小子,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回家去吧,一會你媽找不到你該着急了。”
大隊長話音剛落,就看見前面拐角處跑過來一個一臉焦急的滿頭白的老奶奶。
人群中她一眼就看到地上的衛明國,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的焦急之色稍減一些。
“愛國啊,忙着呢。”
衛奶奶整理一下跑亂的頭,上前對着大隊長打着招呼,同時試圖扶起地上跪着的衛明國。
可惜由于沒多大力氣,根本拽不起來一心磕頭的衛明強。
大隊長見狀趕緊上前幫忙。
“嬸子,我幫你把他送回去。”
“唉,行,我老喽,有時候真是力不從心了。”
衛明國還是執着的跪着,衛奶奶和大隊長兩個人都拉不起來他。
“你這傻小子,還不快起來,地上多涼啊,起來媽給你煮雞蛋。”
衛奶奶哄着他,但是他還是較着勁兒不起來,氣的衛奶奶輕拍了他後背兩下。
“你這孩子,是想氣死我啊。”
王大夫聽到聲音也從衛生所出來,看到這個情景突然說道:
“闫知青,他跪的是你,要不你叫他起來?”
大隊長一拍腦門:
“對啊,看我這腦子,闫知青,還真要麻煩你了。”
闫昭看看一臉期盼的衛奶奶,上前薅着衛明國的衣領子,一把把他拽起來了。
不過由于闫昭的個子不高,所以衛明國就站起來一半兒,他自己還不使勁兒,搞得闫昭就得一直拎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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