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為什麼?&rdo;&ldo;為什麼?&rdo;喬三娘圓眸圓睜。&ldo;你還敢問為什麼?如果不是關峙逼着,你當咱們樂意呢?跟你吃風吃沙還要挨冷受涼,要不是看在你好歹能替咱們出一口氣的份上,咱們說什麼也不會聽那個關峙擺布!&rdo;好罷,這個話題不讨人歡喜。&ldo;師父們這一路跟着隐嶽,晚上住在那裡?&rdo;&ldo;以你大師父的輕功,和三師父我的叠魂香,要借宿還不是輕而易舉?你軍營裡有現成的帳篷,還怕我們沒有地方落腳?&rdo;喬三娘好不得意。&ldo;……辛苦了。&rdo;這幾位師父強韌得驚人,隻有在關峙面前時,才是落得下風的一方罷?&ldo;你這會兒身子還在虛着,喝了這碗粥,一刻鐘後服藥,然後睡上一覺。等你好得利索了,替我向關峙讨一個明白。&rdo;&ldo;……什麼?&rdo;&ldo;就是……&rdo;喬三娘面現忸怩。&ldo;他為你治病時所用的那個針法,用得是那門哪派的療法,有沒有一個響亮名号?&rdo;&ldo;沒有什麼響亮名号。&rdo;替答的,是踱進帳的關峙。&ldo;那針法,須有我的内力作為輔承,縱算将針法細細講給你,也無濟于事。&rdo;言間,他坐上榻側,凝眸細細端量樊隐嶽面色,&ldo;胸口還感覺有郁氣堵塞麼?&rdo;她搖首,尚不知如何卡式第一字時,突見他身後的三娘攢眉眙目、一臉氣惱地舉拳對他後腦狠狠虛晃了幾勢,遂忍俊不禁。關峙睬不見背後情狀,唯見眼前人兒犀弧微露,不由也随之淺哂。&ldo;笑能升清降濁,多笑,對你是好的。&rdo;她反而斂去笑意,道:&ldo;先生隻說我,自己又何嘗常笑着?&rdo;&ldo;說得好。&rdo;他探手抓出她懷内毛氈,舒展開平鋪在榻,攬起她置放其上。&ldo;……做什麼?&rdo;這情形,很容易令人向異處聯想,但她絕不會以為他在這個時候有這樣心思。&ldo;裹你。&rdo;從頭到腳,将她密密包裹住,爾後橫抱而起。&ldo;……做什麼?&rdo;&ldo;帶你到适合養病的地方去養病。&rdo;說話的當兒,腳步已掀動。&ldo;等等!&rdo;她微驚,伸手抓住軍帳支杆,&ldo;你要帶我離開這裡?&rdo;&ldo;是。&rdo;&ldo;你要我把那些傷病兵員抛在這裡,一個人離開?&rdo;若如此,她着許多日的堅持又何必?&ldo;我的朋友會用雪車把他們送到羲國境内。&rdo;&ldo;送他們離開麼?&rdo;&ldo;是。&rdo;&ldo;……他們是攻占奭國土地的羲國兵士,先生不恨他們?&rdo;不恨我?&ldo;不會。&rdo;&ldo;真的?&rdo;&ldo;真的。&rdo;關峙一手托着她,騰出一手将她握在支杆上的纖指一根根理直,放回毛氈内。&ldo;我并不是真正的奭國人,我在這個國家的一切,曾如一個笑話。&rdo;她一怔。&ldo;你想聽,我會細細将給你聽。&rdo;他望進她幽幽眸心,兩人眼中,穩穩浮着彼此形影。逐三八無山谷,當真是無山成谷,這一道巨大溝壑形成在這片平原的中心腹地,以林木為掩,遠遠望去,隻見得一片廣袤森林。而林内的别有洞天,若非識途老馬,難覓真地。&ldo;姑娘,我把衣裳就搭在屏風上,你自個兒能穿罷?&rdo;泡在熱水桶内的樊隐嶽啼笑皆非,敢情自己在旁人眼裡,已經如此虛弱了麼?&ldo;姑娘,您洗完了喚一聲兒,我把晚膳給你端上。親王說了,讓您用過膳再用藥。&rdo;&ldo;……親王是誰?&rdo;&ldo;瞧您說笑話呢不是?親王自然是親王,是這谷裡每一個人的主子,是當年名揚各國的别勤親王,是……&rdo;屏風外婦人說了半日,樊隐嶽依然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其實,她不過需要一個驗證而已。&ldo;姑娘,您還好罷?您醒着呢罷?您若覺得哪裡不對勁,一定……&rdo;&ldo;我很好。&rdo;泡浴過,換一身幹淨衣衫,病弱立時削減,久違的神清氣慡。猶在叨叨念念的婦人,擡眼見着屏風後走出的發如黑緞、面若初雪的佳人時,立時張口結舌,好一番驚訝,&ldo;姑娘……居然是這樣美麗的姑娘?哎唷唷,我要去說給那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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