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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頁(第1頁)

看來這位心理醫生真的非常厲害,也是真的想要幫助南達爾走出困境。林遷的心情很複雜,他知道南達爾對他這個案例很在意,但沒想到在意到這種程度。思忖半晌,他對蘇華說:&ldo;我很抱歉,以後我會注意的。&rdo;&ldo;謝謝。很可能這樣也無濟于事,但我總得想想辦法,不能白拿他的診金。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親自去與他談談,畢竟你對他而言很特别。&rdo;林遷一怔:&ldo;為什麼這麼說?&rdo;蘇華淺笑,她的笑容總有一種讓人靜下心來的作用,盡管說出的話帶着一絲狡黠:&ldo;因為我強迫他做過一次深度催眠,結果表明,無論他認為自己是南達爾還是張索,都惦記着你。我想,真正讓他入魔的原因,也許不并不是學術上的瓶頸,而是感情。&rdo;&ldo;感情?&rdo;&ldo;他對你的感情,究竟來自張索,還是他本人,他分不清。&rdo;&ldo;……&rdo;林遷沉默良久。如果是在地球上,在十數個星辰紀之前,他聽見這樣一句話,說&ldo;張索對他有特别的感情&rdo;,他一定會高興得要死。可惜現在沒有那麼多前提條件,而南達爾也不是張索。那段感情就好像是在最濃厚的時候,突然轉為淡薄,不知所起,亦不知所滅。南達爾沒在會場中見到蘇華和林遷,問了幾名侍者,得知他們在露台,心下就有幾分明了。蘇華對他身體狀況的擔心他是知道的,蘇華的好管閑事他也是知道的。一邊得體地回應着賓客的招呼,南達爾一邊向露台走去,方才與父親和公爵夫人的對話仍然在腦中盤桓‐‐父親自豪地拍着他的肩膀:&ldo;我跟公爵夫人說好了,我要退休啦,以後莫氏的子嗣孕育就由你來負責了,你不要辜負我們的期望啊。&rdo;公爵夫人笑得眼角彎彎:&ldo;之前幫莫加尋找基因配對也是南達爾醫生的功勞,我對他是絕對信任的。不過你們也知道,我們家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還請多多關照了。&rdo;南達爾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回應的,應當是沒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隻是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笑話。他一手促成了這段婚姻,接下來還要一手将他們的幸福延續下去。憑什麼呢?憑什麼呢!就憑他們莫氏了不起嗎?就憑那個該死的基因配對成功率嗎?就憑……就憑他推開這扇門,聽見林遷說:&ldo;我想,那是他庸人自擾了,張索跟我隻是朋友,就像他跟我一樣。&rdo;……随着他的闖入,蘇華和林遷同時看向那扇玻璃門。南達爾并沒有什麼異常,他隻是站在那裡,隻是沒有帶笑。蘇華掠了掠頭發,坦然地對他說:&ldo;我有點餓了,去吃點東西。&rdo;随即離開了露台。此時面對南達爾,林遷不免有些尴尬:&ldo;嗯……有些事情不用計較那麼清楚。&rdo;南達爾走到露台的欄杆邊,看着樓下的水池在夜風的吹拂下漾起粼粼波光,然後又恢複平靜。他轉過頭,那種謙和的笑容又回到了臉上。他說:&ldo;謝謝你的關心。其實蘇華她多慮了,最近我已經慢慢走出了瓶頸。科研是科研,隻要把它剝離情感,完全轉化成學術上的東西,就不存在什麼死結。&rdo;&ldo;……你想通了就好。&rdo;雖然蘇華讓他跟南達爾談談,但林遷覺得沒什麼好談的了,沒有人比南達爾自己更了解自己,&ldo;我也有點餓了,我去找點東西吃。&rdo;&ldo;去吧,我在這裡等蘇華回來。&rdo;回來結賬。玻璃門緩緩合上,林遷的身影很快混入到人群中。南達爾收起了笑容。如果有一種治療儀可以剝離情感的話,也就沒有那麼多庸人自擾了。眼看舞會臨近尾聲,面前的人卻還在喋喋不休!莫加之前看見南達爾去了露台,他一心惦記着林遷那邊,實在忍無可忍,一聲冷哼打斷了尼爾中将提出的局勢分析。&ldo;新域也許會與安薩親王聯手,但決不是現在。撒尼爾之邦目前根基不穩勢力分散,與它聯手就是幹涉伊蘇拉的内政,勢必要與伊蘇拉正式宣戰,你以為新域是白癡嗎,甘心被安薩親王利用?&rdo;他毫不留情地挑刺,幾句話就把尼爾中将批得體無完膚,逼得莫倫公爵不得不親自圓場:&ldo;加加,你去看看小遷去哪裡了。&rdo;這話正中他下懷,莫加轉身就往露台那邊走。此時林遷恰巧進來,看到他就揮了揮手,展顔笑道:&ldo;終于說完了?走走走,去吃點東西,餓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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