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頭不簡單,不隻是捏東西的手藝不凡。
辰甯盯着那面人攤後的老人。
“老人家,這不是老虎是什麼?”辰甯試探着問了。
可這老大爺正忙着自己手裡的事,仍是沒擡頭,辰甯瞧着他手裡的那個,似乎是一隻鸾鳥?
辰甯心中一驚,打量着那捏着面人的老大爺,其衣着樸素,與尋常的老人家并無什麼不同,若真要說有什麼不同,那便是這老人家捏的面團形狀了。
辰甯看了看天色,想着去刑司衙門也不急于這一刻,但眼前這老人家顯然讓她有幾分興趣,忍不住琢磨他是個什麼來頭。
“老人家,你手裡現在捏的,是個什麼東西?”辰甯故作不解。
或許是辰甯問得太多了,那位老人家這會兒擡起頭來,卻在瞧見辰甯的瞬間稍稍頓了一頓,又突然低下頭去:“公子看着像什麼就是什麼,喜歡就買一個。”
辰甯一直注意着他,自然沒錯過老人家眼裡錯愕的刹那,雖說他對這位老人家沒什麼印象,但看起來老人家倒像是認識她的。
她原本還想說什麼,可瞧着這老人家刻意想藏的樣子,辰甯也明白現下不是探究的好時候。
“老人家,我就要你手裡捏的那隻鸾鳥。”說着,辰甯掏出幾個銅闆擱在小案上,隻等老人家将那鸾鳥捏好了。
老人家見了銅闆,仍是低着頭,點頭應着,手裡依舊忙活着,半晌頭也不擡,将那已經捏好的鸾鳥遞給了辰甯。
“多謝老人家。”辰甯接了那鸾鳥就要走。
“等等,”那老人家忽然又叫住了她,隻是仍未擡頭:“我送你一隻。”
說着,他又拿了那“老虎”,三兩下捏了一對翅膀給裝上,而後遞給她:“這是陸吾。”
辰甯有些疑惑,卻仍是拱了拱手謝過:“多謝老人家。”
她轉身離開,身後兩道灼灼的視線緊緊跟随,一直“送”她到路口拐彎,辰甯拐了個彎以後,靠在牆角回頭往剛剛來時的路上看,隔得太遠,太瞧不真切。
隐約瞧着那老人家起身,兜了個破草帽,就走了,匆忙的神色,像是連着攤架也不要了。
辰甯連忙跟了上去,因着怕驚擾了那老人家,一直保持着較遠的距離。
二人一前一後,一路往西,眼看就要出了城門。
可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群人,敲鑼打鼓的,像是誰家有喜事,硬生生的擋住了辰甯的去路,等辰甯扒拉開了這群人過去,哪裡還能瞧得見那老頭的身影了!
她看着手中的兩個東西,神色越發的憂慮起來了。
這兩洲大陸已有幾百年未見靈獸,可這老人家手裡捏着的青鸾與陸吾卻是栩栩如生,就連神色也十足相像,倒像是親眼見過了。
她想了想,擡腳準備出城,可才走出去幾步,卻聽見身後有人喚她。
“辰甯,辰甯!”是祈遠的聲音。
辰甯回過頭,隻見身後不遠處,祈遠正站在的街對面的胭脂鋪門口,沖她招手。
她城門外一眼望去,并未瞧見那老人家的身影,定然是自己跟蹤暴露了。
迎面向祁遠走去,心想着找不見那老人家就算了,反正她要帶的話已經帶到。不如與故人叙叙舊去。
祁遠看見她來,忍不住展顔一笑:“你這是準備急着去哪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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