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誠來說,在一開始意識到這一份事關“喜歡”或是“愛”的悸動之時,席秉淵在内心其實并沒有立刻接受自己對江然産生了羅曼蒂克意義上的感情的事實。
他有太多可以用來搪塞糊弄、自欺欺人的借口去拒絕承認這份不該産生的浪漫念想。
這份被掩藏在信息素疾病的幌子之下而最終被撕開了僞裝的渴求與心動,其實早在他尚且沒有意識到的時候,就差一點點被他把萌芽掐死在腹中了。
他從一開始就想好了與江然的結局。
他是帶着必走的信念來到的望江。
他承認自己卑劣,他在最初,就是外人口中那個冷漠自負的野心家——他被罵得不冤枉,所以他也從不曾為自己做過辯解。
隻是最終在命運的不可抗力之下,他與江然成為了真正的共同體,愛情的萌芽在他所不知道的地方頑強地生根發芽,長成了無可逆轉的禍根。
他不願意承認在信息素之外的情動,更不願意承認在悄無聲息之中偷偷滋長的、難以抑制的占有欲。
然而事實是他與江然之間的确如對方所言,從一開始就不該奢求什麼清白。
他們從一開始就是一場覆水難收的泛濫災難。
或許沈臣豫說的是對的。
隻是他席秉淵自己不願意承認罷了。
他對江然的喜歡已經勝過了膚淺的alpha對伴侶的占有欲與征服欲,他感到自己難得高尚大義,他不希望在感情不對等的情況下用信息素來束縛對方,雖然讓那個驕傲的江少爺成為自己的所有物什麼的,聽起來很不錯。
他們之間這種不可抗力的相互吸引同時存在着偶然性與必然性,是他的病症的偶然蔓延,江然隻是一個無辜被波及的受害者,被莫名其妙地套上了這一層本與他無關的枷鎖,成為一個alpha的附屬品、所有物——他認為自己不該因一己私欲而束縛住對方驕傲與自由的權利。
但同樣的,感情這種虛無缥缈的東西也并不單純是一己私欲就可以束縛住的,反而他與江然如今走到這個地步,是陰差陽錯和兩情相悅的必然。
背離了他的計劃。
也背離了江然的初衷。
他在糾結與遲疑中向自己、也向江然妥協,他帶他回了家,去見了他的父親,為對方戴上了那一枚重要的戒指——許諾餘生,交付未來。
而他在清醒之後,卻又意識到自己或許給不了對方光明的未來。
他開始質疑命運。
席秉淵在此之前沒有抱怨過命運為何不公,給予了他這樣的身世。如果他是一個普通的、家庭美滿的alpha,他們的婚姻大概率能走得順風順水,再現實點,隻要不存在他那罕見的信息素病症,他和江然就未必會走到這個難以收場的結局。
或許這就是命運麼?
但席秉淵是不信命的人,他信的更多的是解決問題,而不是埋怨為何産生問題,他喜歡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也總能把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思忖之餘,席秉淵的目光轉而飄向自己桌上那封遠渡重洋的、來自德國的手寫信。
這封書信是他曾經出國讀研做交流時的師兄寄來的,盛情邀請他去往自己現任的公司擔任要職,那是一家如今在業界、在國際上都享有盛名、發展勢如破竹的企業。
對方在一個月前給他發了郵件,在沒有得到确切回應後又多次發了郵件,甚至情真意切地從德國寄來了手寫信。
說不動搖肯定是假的。
換做以前,他一定不加猶豫地要考慮出去,但是如今,他卻猶豫了。
席秉淵的指尖規律地敲擊着辦公座椅的扶手,在一片安靜的辦公室裡發出清脆的響聲,他的目光無焦點地落在某處,暈染開一片晦暗不明的色澤。
所以說,在遇到江然以後,他變得不像他自己。
而這種變化毫無疑問就是感情變質的證明——他的确愛江然。
若是沈臣豫知道了他此刻的猶豫,一定會先嗤笑一聲,調侃他說蒼天開眼六月飛雪,怎麼他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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