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滿芝從她的話裡聽出事情的原委,十三歲的孩子,按道理她應該是知道對錯,可她似乎完全沒有覺得自己有錯,竟然還如此抱怨。
“老爺,四娘子她能開口說話了。”周媽媽看着陳仲海笑道,她面上的興奮顯露,心情非常愉悅。
她的話,似驚雷在房裡炸開,四周便有了吸氣的聲響。
“嗯,你……說什麼?”陳仲海猛然轉目望着周媽媽,“真……真的?”他滿臉詫異,身子有些哆嗦,再次失了态。
“錢大夫,你,你快看看可是如此?”陳仲海急切對那大夫說道,傻了七年啞了七年,摔了一下就好了?他是不敢相信。
“你話這是什麼意思?”陳悅穎跳了起來,她蹭着上前死死的盯着陳滿芝,似乎想透過這張臉來驗證周媽媽的那句話,“傻兒……能說話了?”
陳仲海以拳抵唇重重咳了一聲,滿臉绯紅怒目瞪着陳悅穎。
感受到父親的惱怒,陳悅穎憤憤的退了回去,她的心情糟糕透了,“現在這個傻子好了,那大姐的親事還算不算?”她心想。
“大人,娘子的脈象其實跟以前無異,隻是看這眼神倒是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在下也是匪夷所思。”錢大夫聽出二人驚訝,原來并沒有所謂的高人,就是莫名其妙的變好了,難道以前的傻是裝出來的?倘若是真的,那這位娘子城府也真是深沉。
錢太夫心裡這樣想,不免又多瞧了陳滿芝一眼,肌膚賽雪,鼻梁高挺,薄唇紅潤似嬌豔欲滴的海棠,樣貌實打實的好,如真如此,那就有點可惜了,畢竟瓊漿玉露,如果有毒,男人亦不敢入口。
“老爺,是真的,娘子剛才就說話了,跟以前也不是一個樣子了。”周媽媽眉開眼笑,她的眼眸精光閃閃,氣色感覺都比往日好了許多。
陳仲海直勾勾的看着陳滿芝,緩緩道:“四娘,你……你哪裡還不舒服?”他的神色有了少許期待,語氣變得小心翼翼。
他想親口聽這個孩子說話,來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好了,可别像三天前那樣裝死倒把自己忽悠了一把。
他的傻兒好了、能說話了,或者有可能會失去了延恩伯府這門親事,伯府門第是好,可女婿是死的,丢了這個親家,照着四娘的相貌還怕沒有其他親家嗎?思及此處,陳仲海煩躁郁悶的心情麾之即去。
沈氏面如死灰,陳仲海小心翼翼說話的樣子,就像捧一個易碎的花瓶,生怕多喘口氣就能把它說碎了,她盯着陳滿芝那張熟悉的臉,使勁的絞着手裡的帕子,壓着胸口隐隐爆發的怒火。
“我好起來你們不應該高興嗎?”陳滿芝漠然的看着他們,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賭氣的味道,這群人也讓她心底本能的抗拒,就像兩塊相斥的磁塊,所以她覺得沒必要隐藏自己的不快。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陳仲海心頭巨震,果然如此,這個傻兒真的好了,三娘這一推真是太意外了,陳仲海滿心歡喜。
陳悅穎從陳仲海後面又鑽出來,滿臉詫異的瞪着她:“你……你竟然、真的能開口了?”她的語氣有幾分慌亂。
而後她似乎記起了什麼,倏地指着陳滿芝的鼻子怒道:“你以前是在裝傻是不是?你個賤人,你炸屍是不是為讓我們得罪延恩伯府,你是不是記恨我們才故意這樣子的?你個賤……”
“你給我閉嘴。”陳仲海呵斥一聲叫道,“滾回你房裡去。”
“父親……”陳悅穎滿臉驚愕,她根本想不到陳仲海竟然因為這個傻兒怒罵自己,“你罵我……”
她的聲音有些委屈,沈氏聽了心裡很是不悅:“老爺,三娘不懂事,你跟她好好說便罷了,這麼兇做甚?”
陳仲海冷哼兩聲,怒目看着沈氏:“你還不帶她出去。”
沈氏心裡咯噔一下,她進陳府十六載,頭一回見陳仲海這樣冷視自己,她咬牙之隙恨恨的剜着陳滿芝,似笑非笑的抽着嘴角:“老爺,您息怒,妾身這就帶三娘出去。”
話落,她連拉帶扯着哄着陳悅穎,帶着一衆丫鬟退了出去,這個賤人沒死,她沒死,那就要看看她還能活多久。
室内因為沈氏的離去一片明朗,空氣四處竄動,變得清晰。
“四娘,你現在覺得怎樣?可要大夫再給你看看?”陳仲海坐到她對面,他的聲音低沉,有些溫和。
屋内掌了燈,豆黃的燭火,燈影搖曳,男人的臉溶着的光,五官變得不真切,陳滿芝瞧見了自己的影子落在了男人黑漆滿眸的期盼裡,恍如隔世。
陳滿芝看着他,覺得有些滑稽,男人的眼裡有詫異,有讨好,有期待,那期待就像陳列在商架上的商品,每天擦拭着等來客,但這些太過刻意,就連方才他怒吼着那個女孩,眼神也沒有這樣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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