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就已經和你說過,此事斷沒有轉圜的餘地,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拖下去,也終歸不是個事兒,難道你還當真信往日裡那些說要為你贖身的世家子弟?”
鸨母嗤笑一聲,“在這樓中,我可是見得多了,今日說要将你贖身,變為良家妾,轉日又去了其他姑娘房中的,也都是數不勝數,風月場上的情意你還不明白嗎,多的隻是逢場作戲,哪裡有什麼真情在。”
鸨母說完,大概是耐心告罄,也沒有等卉瑩在多說什麼,剛準備将周圍站在一方的打手将卉瑩壓着送到房中,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
此處不常有人來,就算是尋常客人,也不可能前來這裡。
鸨母原本隻當是哪個不知死活的丫鬟,剛想回頭訓斥,但是轉頭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卻又讪讪住了嘴。
隻看到一個下颔處蒙着白布的郎君站在原地,面色陰鸷,眼睛更是說不出的陰狠,不過身上所穿的倒是難得一見的好綢緞,面料光滑平整,散發着淡淡的光暈,一看就是價值不菲。
他現在正在眯着眼睛看着隻穿了薄紗的卉瑩,然後又将視線轉到了一旁的鸨母身上。
此人看着旁人的時候,目光總是陰恻恻的,好像是一隻蟄伏的毒蛇,冷不丁就會咬上别人一口。
鸨母被他看得心驚肉跳,這人雖然看着面熟,但是因為下颔之處幾乎都是被白布包裹着的,所以也看不清楚相貌,隻是大概知曉此人應當也是個達官顯貴之家所出。
可是若是達官顯貴,又緣何受如此重傷?
鸨母不敢再細究下去,卻突然聽到那人開口。
他的聲音很是嘶啞,說得也很是緩慢,很像是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之前擠出來的,好像說出這麼幾個字就已經耗費了極大的力氣一般。
“你,剛剛,說。”他下颔處的白布一動一動,發出了清脆的關節響動聲,就這麼回蕩在周遭稍顯僻靜的角落之中,“去過,謝,容珏,的别院?”
“是,是的。”鸨母賠笑,“這個姑娘不懂事,平白無故叨擾了世子爺,實在是罪過,我現在正在好好訓誡她呢,往後可不會再有這樣管教不當的事情發生了,請問這位公子是……”
來人笑了一聲,手往後面招一招。
原本站于身後的家丁立刻将手上的銀票放在那人的手中,足有一沓,鸨母粗略看了看手上銀票的數量,暗暗咂舌。
這可實在是一筆大數目,盛京城之中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數目的,要麼是富甲一方的商賈,要麼就隻能是世家貴族了。
來人手指指着隻穿了薄紗的卉瑩,聲音嘶啞,聽不出來原本的音色,好像是被人捏過下颔,所以現在說起話來極為艱難。
“這,錢,買她。”
第15章
平靜無波的日子一連過了數日,這幾日裡謝容珏都未曾踏入府中一步,而沈初姒也隻是在拂江院中侍弄院内的花草,還有就是抄寫經書,為沈兆祈福。
雖然之前太醫言辭之中就已經能斷得沈兆病情一二,但她現在能為沈兆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沈兆的病情并不适宜見人,防止沾染到生人之氣,更何況之前太醫就千叮咛萬囑咐過,體竭之症也并不适宜過多思慮和交談。
更何況,平日裡的沈兆也隻是昏昏沉沉,原本也說不上是見人。
常安和之後傳來消息,說是那日沈初姒進宮見過聖上以後,沈兆重又不便見人了,讓沈初姒切勿思慮過重,寬心就好。
其實宮中确實沒有多少人覺得沈兆日後會好轉起來了,沈兆剛剛得了這病症之時,宮中上下還驚慌一團,朝中也是如此,畢竟現在的太子沈琅懷還如此年輕。
可是後來沈兆将朝政交給沈琅懷,那位太子也将一切事務處理得極好時,原本的驚慌之心也漸漸減了下去。
再後來,沈兆身子一天不如一天,連人都見不了之時,宮中上下其實也并無多少波瀾。
儲君之位已經是闆上釘釘,朝政安定,宮妃不想惹事上身。
那間被濃重藥味彌漫的乾清殿,旁的人幾乎從不踏足于此。
而沈初姒,卻是這一個月以來,第一個受诏而前去的公主。
所有人都覺得希望渺茫的時候,沈初姒卻還是希望沈兆得以平安順遂,并不是希望沈兆好轉以後能夠一直庇佑着她,隻是因為沈兆是這麼多年以來,唯一會用糕點來哄自己的人了。
盛京城外有一處寺廟,名喚鳴秋寺,尋常裡香火旺盛,往來的香客也是絡繹不絕,據說其中所求極為靈驗。
沈初姒昨日給宋懷慕遞了帖子,想同去鳴秋寺一趟,為沈兆求一個平安符。
雖然宮内有不少高師晝夜不停地在為沈兆祈福誦經,求一個平安符也不過是為求得一個念想罷了,可是沈初姒現在,卻又做不了什麼其他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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