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會說謊。”李婉茹淡然開口道。
她和燕甯相依為命多年,對于燕甯的性子很清楚,他不說謊,不能說的,他便不說,所以,他隻是會不說,會瞞着人,但是隻要開口說了,那必定是真的。
“閉嘴!”甯王瞪着李婉茹,目眦欲裂,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凝聚成一道實質的怒火,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燒殆盡,手中的長劍因憤怒而微微顫抖。李婉茹脖子上的血線絲絲縷縷地滲出來,從血口處傳來的刺痛令她不由得擰起了眉頭。
甯王似乎是陷入了一種無法清醒的夢魇,他低着頭喘了一口氣,而後又回過頭來,看向燕甯,咧嘴冷笑道:“是你們呐!就是你們!既然如此......”
“燕甯,用那黃毛丫頭來換你妹妹,如何?”甯王的面上帶着一抹惡意的笑。
旁人或許看不出來李婉茹在燕甯心中的地位,可是甯王卻是知道的,畢竟那一場秦府喪事,那一個本該死卻沒死的秦三郎,他恰好知道了。
“如若不夠,那麼加上這場上還沒斷氣的衛軍,可夠?”甯王挑了挑眉頭,看着那些落在場中重傷未死的禁衛軍,意味深長地道。
此言一出,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目光都集中在燕甯和祁雲樂的身上。
祁雲樂明白,這是要陷燕甯于兩難之境。若是不顧李婉茹和那場上為了他們拼命的将士,則是不義,而若是不顧她的話,則是不忠。自古忠義兩難全,放在其他任何人身上,無論做出任何選擇,都可以諒解。唯有燕甯不行,這兩個選擇,他選任何一個,都會将世人心中無所不能的國師形象覆滅。
此等卑劣的攻心之術,着實是狠毒。
燕甯并未回答,他看了一眼天色,似乎在等什麼。
可是甯王卻不想給他這個拖延的時間,他沖着身邊的參将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拎着長劍,走向離他最近的一名因重傷而躺在地上喘息的禁衛軍,随後冷漠而殘酷地一劍砍掉對方的腦袋。
噴濺而出的鮮血染紅了周邊,近在咫尺的李婉茹心頭一跳,差點就驚叫出聲。
就在那人拎着劍走向下一個人的時候,祁雲樂大聲喝道:“夠了!”
“甯王,朕來換!”
“陛下!”
“陛下三思!”
秦相和陸大人迅速上前,躬身一禮,齊聲勸阻。而城牆上的将士,聽到祁雲樂的話語,齊刷刷地跪了下來,朗聲喊道:“陛下三思!”
祁雲樂沒有理會,甚至沒有回頭看一眼燕甯,她轉身走了下去,行過秦相和陸大人身邊時,道:“那是朕的子民,是朕的衛兵。”
她是燕國的女帝,天子守社稷,安民生。這本就是她該做的,她不需要燕甯選擇,不需要燕甯出聲。
燕甯沉默地看着祁雲樂下了城樓,沉重的大門打開,甯王看着從門裡走出的纖細人影,他擡眼看了一眼站在城樓上始終未有任由舉動的燕甯,而後将目光落在祁雲樂的身上。
看着一步步邁進血紅一片的戰場上的祁雲樂,本在地上苟延殘喘的将士,吃力地撐起身子,他們用盡氣力地喊道:“陛下,請回!”
“陛下,請回!”
“陛下,請回!”
一道道微弱的聲音,彙合到一起,勸阻着那個铿锵而來的女帝。
“大人,陛下她......”秦相看着已然出了城門的祁雲樂,以及緊随其後的陸大人,他擔憂地對着沉默不語的燕甯,在此時,他看着燕甯的眼中,并非是他人所以為的埋怨,而是憂慮。既有對祁雲樂的擔心,也有對燕甯的憂心。
燕甯轉過頭對上秦相的雙眼,他輕聲道:“陛下這般很好,君為民着想,民為君分憂。”
他一直未曾開口勸阻祁雲樂,便是因為他知道祁雲樂這般做法是對的。
“秦相爺,不用擔心,陛下會平安無事的。”燕甯擡眼看着火光映照着的天空,仿佛是等到了什麼,他輕輕地道:“一切都要結束了。”
“相爺,舍妹,往後,請您多多擔待。”燕甯的話語落在秦相的耳中,秦相不由得一愣,這話帶着托孤的意味,令人聽得突兀而不解。
隻是在秦相開口接話的時候,忽然間被火光照亮的天空黑了下來。
黑暗,濃郁的黑暗從夜空裡浸漫出來,一點點地擴散開來,仿佛要将這世間吞噬殆盡。在這一片濃郁的黑霧開始吞噬那一絲絲的光亮的時候,京都中忽然升騰起一道道的光圈,這些光圈籠罩在瑟瑟發抖的百姓身上。
就在這一瞬沉默的時候,突然間,狂風大起,一道道幽冷的聲音順着風聲而來,或是男子,或是女子,或是孩童,或是老者,重重疊疊的呢喃聲充斥在京都中,聲音越發喧嚣,帶着一絲奇異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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