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聽起來很矛盾,同樣又并非如此。
白簡握着拳心,指甲滲入手掌,鑽起密密麻麻的疼痛。
如果,真的跳入徐昭的視角看這個世界,看他眼中的他自己,其實會不會……
他本該就是那樣英姿飒爽,穩如泰山胸有成竹地端着槍,瞄準目标在戰場上自由翺翔的。
自長遠的記憶看至最盡頭,白簡忽然恍然大悟一件事,徐昭去參軍這件事,或許不是一時興起,不是為了逃避什麼,也不是為了躲開什麼,隻是因為穿過了實為單選的多選題煙霧彈,撕破他人眼中的那個徐昭,如一選擇了自己想過的人生。
“我明白了。”白簡抱着手機,唇角揚起個淺淺的弧度,看得邊上冬花花不明所以。
冬花花用筆尖點了點桌面,手撐在下颌朝白簡那邊看,“你明白什麼了?”
白簡這次也馬上回頭了,一臉激動又緩和地挑唇着,對冬花花道:“明白,我待會兒應該去做什麼。”
這話落下,下課鈴正從兩人頭頂響起。
冬花花注視白簡的所有細小反應,看着她終于亮起光芒的眼睛,從她的那話裡清晰讀出了另層意思,這句話的回答一定是和消失了好多時間的徐昭有關的。
困擾冬花花多日的難題,倏然被跟前白簡解開了的那種感覺,非常的不爽。
冬花花頂了頂腮幫,筆尖一下下點着桌面的力度變大,瞳孔縮成一道豎,“他?”
白簡沒再多語,快速踩着這鈴聲,收拾東西離開了這裡,脊背挺得筆直,長發随風飄揚,甩出優雅的弧度。
三好學生的名頭不斷,确實總喜歡将一件事做到極緻,骨子裡流淌着絕不服輸要将一切踩在腳下的熱血的徐昭,成為特警隊的突擊隊員也情有可原。
而短短時間,又成了隊長的話,隻說明他平時做任務的時候,應當也是一馬搶先絲毫不把自己當命看的來硬剛。
加上這段時間就連井興懷也和她沒了聯系,警局那邊也一直沒他倆身影的話,貌似最後篩選一下,隻剩一個是他們最大可能在的地方——醫院。
醫院裡,終年消毒水彌漫,各樓道被白色填充。
無論是病人還是病人身上的病号服,亦或醫院的裝潢,主體都是白色的。
白簡一路在醫院中狂奔,一個個親自跑過病房,裝作不經意路過那裡,悄悄查看房中人裡有沒有躺着徐昭和井興懷。
值得警局也幫着隐瞞這麼久,他們兩個人的傷勢肯定很重,估計養了半個月也不見得會好多少。
又因為他倆職業的特殊性,受傷的方式可能也變得特殊,從護士和他人口中,無法輕易打探出他倆的情況,隻有用死辦法一個個自己去找。
白簡眼中劃過一張張被病情折磨的慘白的面龐,這些臉孔經她眼中過濾後,腦門上像被貼了一張紙,上頭劃着單一重複的“叉”。
“不是,”白簡步伐有些快,向前快速走去,眼神瞥過周圍的一張張病房,“這個也不是……”
她的肩膀肌肉繃得緊,長時間的快走下來,渾身酸疼。
白簡沒分出時間來休息,連揉一下後脖頸的動作都沒有,背着身上的挎包,憋着一口氣用力往前去。
找不到徐昭的話,她爸媽會擔心的,然後還會一直來追問她徐昭的情況。
心頭微妙情緒漫上心頭的時刻,白簡再次搬出這套說詞來安撫自己内心的焦躁,自說自話般于心中展開聯想。
雖說白父白母還不知道徐昭的真實情況,但時間再久一些,兩個月、三個月……紙終究包不住火,事情總會有敗露的那天。
白簡不希望自己的爸媽都一把年紀了,還為他們勞心。
徐昭之前的參軍,雖然白父白母面上沒有什麼大的反應,說着很支持徐昭這孩子的想法,但做飯的時候多盛的一碗飯和多拿的一雙碗筷,和之後那個本該屬于徐昭的吃飯位子落空,二老忽然陷入沉默的畫面,白簡都清楚記在心裡面。
白父白母掩唇好半天,望着徐昭經常坐那吃飯的位子,凝視那碗沒了主人的飯,無聲籲了口氣,拳心抵在自己的腦門,肩膀顫抖好久,最後隻是歎息:“小昭這孩子呐,人好,就是命苦。”
從小沒了爸爸,剛成年後又沒了媽媽。
徹底剩下了他一個人。
白簡犬牙咬進下唇瓣,粉唇泛起一陣蒼白,拳頭緊緊捏住。
她最厭惡的消毒水味鑽進她鼻息,她的每步都帶着難以察覺的踉跄,一顆心卻越發堅定。
無論先前如何,她想起碼要在徐昭孤身躺在病院的時候找到他,傳達爸媽的心意,告訴他并不是一個人。
想着,她的眸光卻微微暗淡。
用着笨方法,一層樓一層樓逐個跑過去的白簡,忙碌了大半天,最終又在樓道盡頭站住,腦袋低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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