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奇怪的是,劇烈的抖動過後,斐折就像死了一般再無動靜——可現在映在郁笙和不遠處的奚飛鸾眼裡的卻是另一番景象。
他們看見模糊的白影從斐折身上浮起,剝離,在半空中緩緩凝聚,最後聚成的竟是已多日未曾見過的那個狀似奚飛鸾的白影!
那個影子的五官同奚飛鸾一模一樣,可神态卻多了一抹鮮活,在奚飛鸾向來呆漠的臉上顯得格外的古怪,他沖着郁笙咯咯地笑,用隻有郁笙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認出我來啦?你果然好喜歡我。”
“——可你,為什麼要對我舉劍相向呢?”
不遠處的奚飛鸾看到這邊的景象,但視線被郁笙擋了部分,他焦急如焚,又聚起力氣叫了一聲:“師弟!”
郁笙聞聲轉頭看了他一眼,狀似安撫。
這一眼落到奚飛鸾的眼裡,他愣了愣,忽的感覺師弟好像哪裡不一樣了。
而白影也看到了這一切,它突然失去了笑容,俊美的五官逐漸扭曲,像是驚怒至極:“為什麼?為什麼你不願意殺他?你懦弱、蠢善、無能至極,竟一次次相信他為你編造的謊言——我同他是一樣的,你為什麼……不願信一信我呢?”
郁笙的目光淡漠異常,像是聽見了什麼好笑至極的話語,他輕笑一聲,語氣溫柔得如同對情人呢喃:“是,你們是一樣的。”
白影愣了一下:“那…你願意相信我嗎?”
“我隻騙了你一點……”白影忽然聲音卑斂許多:“他本不是人族……但确實被天道指派,他是……”
白影擡起頭,一字一頓道:“他是掌管三界的七念之神,隻有你能殺了他,求你……”
郁笙:“為什麼隻有我能殺了他?”
“你飛升時曾得到過神格,隻是将登天門之時被他故意打斷……隻有擁有神格之人,才能抹殺掉他。”
郁笙又笑了起來,他雖五官長得冷漠,但他很懂得怎麼笑,讓白影以為他好像真心在笑,笑罷,他說:“那你呢,我殺了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白影被他笑容感染,模樣也輕松許多:“我同他本為一體,他主導善念,我主導惡念,我無意回天,也不想去做天道派與我的那些委任,你隻要殺掉他,讓我主導神位,我絕不阻礙你飛升。”
“飛升……”郁笙喃喃。
白影定定看了他一會兒,又道:“他雖是善念,卻并不純粹,隻不過是個替天道辦事的傀儡,你應該察覺到過吧,他身上那股高高在上的冷漠,沒有絲毫人性。”
“天道私以為自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治理嚴苛,不許絲毫忤逆,衆生被迫帶上枷鎖,共同戴罪。你不想要朝它報複回去嗎?”
郁笙嘴角噙着笑意,緩緩垂下眼:“——當然想。”
白影急切道:“那還不趕緊趁其虛弱之際…”
郁笙猛然打斷他:“你說的确實合乎情理,可有一點,作為天生神的你,在此妄談人性,是不是有些……太過逾矩了?”
“你……”
話音未落,郁笙垂在身後的手心閃起一道光,郁笙閃電般擡手朝白影的頭部抓去,在場的衆人衆魔都被這道奇異的光閃得短暫失明,一陣慌亂過後,衆魔驚怒着回過神,卻見耍陰招襲擊的人族掌門還站在斐折那裡,低頭看着自己攤開的手心,喃喃道:“就這麼點了嗎……”
而白影已經溜走了。
“人族的狗東西!你們要打就打,使得什麼奸邪法門?!”一個魔族大将忍不住擎起武器破口大罵:“把我們尊主還回…”
話還沒說完,魔族大将忽然看見人群中坐在地上的奚飛鸾悄悄朝他擺了擺手。
魔族大将:“……?”
另一魔族大将忍不住道:“郁笙那狗東西剛才對着空氣嘀咕什麼,我們到底救不救斐折?那狗東西不會是在對他使什麼奸邪之法吧?”
“說不定斐折早就投敵了,今天演這場戲就為了讓尊主被煥栖宮奪走,否則他為什麼迎面接人一刀?還賴地上不起來?呸,真給魔族丢份!”
話音未落,斐折緩緩動了,他撐着胳膊擡起上半身,眼神從迷蒙逐漸轉為清明,他茫然擡起頭,似乎不知今夕何夕,一擡頭,就看見郁笙正居高臨下地望着他,那張臉一如既往的令魔憎恨。
斐折驚了一下,差點又趴下去,臉上寫着“我他娘在做夢?”,緊接着他突然像聞見了肉味的狗,循着什麼望過去,終于看見了被人族重重護住的奚飛鸾,他愣了愣,剛想說話,就聽郁笙突然開口了。
“來人。”
斐折猛然轉頭,煥栖宮弟子們不知何時已經把在了他的四周,斐折懷疑自己正在做個什麼春秋大夢。隻聽郁笙淡淡道:“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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